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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小痛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身上暖和,血流的快,若是等一会儿冷了,返回流不出来了。”
她的血并没有与常人一样迅速淌出来,而是流得很慢,颜色深红,晶莹煞亮,上面带着些小冰花,淌在雪白的肌肤上,诡艳刺目。
她直接从白锦袋上的刀子那一排里取出一个大些的刀片,在手臂上狠狠地滑了一道手指上的血口子,她忙运功,将肺腑内的冰寒之气都逼迫到伤口处……
他看不下去,“祈萦,你这样继续下去,就算不会毒发身亡,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魔琴之毒我都有法子对付,更何况是一点寒毒。”不过,说到底,最伤人的不是毒,而是情。“若是不排一些出去,喝了药也不起作用,只有这样才能多支撑些时日。”
“我在你身边,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咬牙忍痛,“我和你没有关系了,你不必如此,想去做什么,你就可以去做。”一和他抱在一起,她就想起他那些妃嫔,虽然都被她以陪葬之由处死,可她还是忘不掉。
“祈萦,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要陪在她身边吗?“赤练门更适合你,你蓝发的样子也很好看,赤练门住天下无敌,比天下霸主更厉害。”
她是故意拿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暗讽他吧。“你还在恨我?我以为那些事都过去了,只要我们在一起,伤痛总会忘却的。”
“我没有恨你,只是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
“好,既然如此……我走。”他愤恨起身,又如来时一样,两手空空地飘然离开。
她擦拭干净手臂上的血,上了药,忍着伤口上的刺痛,利落地包扎好伤口,把熬好的药倒在碗中,趁热喝下去。
或许是因为放了太多血的缘故,总觉得身体里空空的。她重新躺回床上,拉过被子盖好,又在被子上盖了貂皮披风,怀中抱着一个热水袋,闭上眼睛,可她睡不着,枕头上,被褥上,都有他的气息。她的泪又沿着鬓角淌下去,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见到时就恨,见不到时就想得厉害。
这一晚倒是没有再被寒毒折磨,天亮醒来,整个人也神清气爽。
一早,她收拾了行李,买了一辆车和一些棉被并带了药罐和药炉上路。
这里离玖澜京城并不远,若是没有意外,几日就能赶到了。
可她只支撑了一天一夜,天黑时,她赶着马车穿过一处山林,身上的寒毒便又开始发作。
四周一片漆黑,无借宿的人家,虫鸣狼嚎猫头鹰的低鸣不绝于耳。
她只能停下马车,裹着披风寻找柴禾,在手脚不能挪动之前迅速生火取暖,在火堆旁坐了片刻,身上渐暖了,她忙又配药,从水袋里倒进药罐熬着,又备好刀片拆开手臂上的纱布放血逼毒……但她没有想到的是,身上的血腥会引来狼群。
它们从树林深处围拢而来,一双双森绿的眼睛虎视眈眈,因为有火光,它们并没有马上扑过来,而是一点点迫近。马受惊嘶鸣不止,挣脱了缰绳狂奔没入林中,有几匹狼很快追了去。
祈萦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只有她身上暖和了,才能有力气对抗这十几匹狼,她来不及包扎伤口,趁着手还能动,忙倒上熬好的药,一手戒备地握住手边的长剑,一手端起药碗来喝,几匹狼已经被血腥吊足了胃口,贪婪地嘶吼着一哄而上。
祈萦忙起身挥剑劈砍,两头狼顿时被拦腰砍断……但是,这并没有让狼群畏惧,反而更让它们张狂肆虐,它们的长鸣,又引来几只。
祈萦无奈,只得飞身到树上躲避攻击。
那几匹狼在树下上蹿下跳,树干上也被狼爪抓划地一道一道的,树干摇晃的厉害,她忙抱紧树干,却惊惧地闭着眼睛不敢往下看——这群狼是想要将整棵树弄倒将她彻底分食才甘心。
树上风大,她又本就冷,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手脚麻木坠落下去。
就在她满头冷汗地发抖时,树下的狼群却安静下来,树干也不再摇晃。
她睁开眼睛看下去,却发现有几匹被射中之后瘫倒在地上,怪异的是,射中他们的不是羽箭,而是树叶……狼群一时间死的死,逃的逃,整个树林又安静下来。
能用树叶代箭杀狼,这种内力绝非常人能做到的。
果然,一个她非常熟悉的颀长的身影从暗处走出来,他手上还牵着马——正是刚才受惊逃掉的汗血宝马。他经过火堆旁,把马拴在树下,踢了踢树干,“下来吧。”
“耶珈夙?”怎么又是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