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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瑶涓反对,便放弃这步棋的打算。
即使未抬头,明泉亦感到近在咫尺的灼灼眼神。
半晌,才听她叹了口气,“为何不看我?”
明泉缓缓抬起头来,却见瑶涓娇艳脱俗的脸上挂着浅笑,平日里纹丝不动的宁静眼波中微微漾出如水温柔,“皇姐……”
“既唤我皇姐,又有何不可坦言?”瑶涓轻轻抚上她的鬓发,“身为帝王,就须以天下为重,以民生为重。玉流也好,我也罢,在出生皇家那天,就注定了不由自主的命运。”
明泉按住在耳边轻抚的手,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双目,似乎想找出一丝一点的不情愿,“皇姐。”
“若说不怨,那是自欺欺人。可是怨有何用?不过徒惹自哀,招人厌烦。”她摇头制止明泉的张口欲言,“今日后宫的风波跌宕我亦有耳闻,因此你的来意我也猜到几分。无须遮掩,你我同是帝室一脉,论年岁,我尚虚长,可偌大担子却由你独挑。换了以往,我也未必在乎。可如今,见你为国事担忧之余,还要挂怀我的家事,心中一直惴惴难安。”
明泉眼眶一热,险险掉下泪来。
自登极以来,先经历太子汤率兵造反,再是与玉流交恶,而后连自小亲厚的高阳王也心怀异志,可说把她逼入了众叛亲离的境地。而如今,这个一向不闻世事的皇姐却愿意站在她身边,分担解忧,可说是一枚定心丸,稳住了她飘摇落寞的心。
“安莲不能去皇陵甚为可惜。”瑶涓话锋一转,“想必列祖列宗在天有灵,也很想见到女帝的伴侣。”
明泉俏脸一红,吸了吸鼻子娇嗔道:“皇姐几时也学会嚼舌头了。”
“怎么是嚼舌头呢。”她意味深长道,“皇夫一职责任重大。我原先对他还有几分顾忌,毕竟他曾站在叛军一方。只是那日我听他琴声,却也觉出几分绵绵情意来。这后宫中,能让他安心生情,并未惶惑顾虑的,也只你一人吧?”
“情意?”明泉先是眼睛一亮,随即黯然道,“恐怕他心里恼恨更多。”
瑶涓不解道:“他一个阶下囚,手下败将能登上万万人之上的皇夫宝座可说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哪里还会恼恨?”
他恼恨的正是这个名声这个理由啊。明泉心中苦闷不已,嘴上却道:“皇夫人选非同小可,岂能说定就定。”
“那你要选谁?跋羽煌?还是……”她拖长音,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帝师?”
明泉吃了一惊,“怎么会扯起他?”
瑶涓淡然一笑:“偶尔听到宫人的闲言罢了。”
恐怕不是偶尔吧?瑶涓回宫以来几乎足不出户,来来去去也不过是瑶涓宫的里里外外。而且她的性子比她还稳重三分,能说出这话来,虽是试探,但必然有几分把握。
想到这里她颇为气愤。这消息,严实和阮汉宸都不曾透露半分。
“于公,他是朕的老师兼战友。于私,他可算是半个知己。皇姐切莫信那些不实谣言。”
“我信与不信有何要紧,不过是惋然一叹,或凑趣一笑罢了,只恐落到其他人耳里,衍生不必要的麻烦。”她笑着眨了眨眼睛。
瑶涓容貌秀美,平素又端庄雅静,突然做出这么个动作,说不出的俏丽风情。
明泉撇了撇嘴,“谣言止于智者,朕才不稀罕其他人的想法。”话虽如此,眼里却还是微微流露几许恼意。
瑶涓淡笑而过,不再追问。
入了夜的长庆宫气势磅礴,灯火如昼。
这几日送礼拜访的人马差点将长庆、信合两宫的门槛踏破。
明泉到时,正巧遇到冯颖与安凤坡两人从里相携而出,步履互和,不时对视谈笑,神情虽说不上亲热,却也十分欢娱。
见到她时,先是双双一怔,随即侧身行礼。
一个白衣纤骨,一个玉帛可爱,站在一起,倒也衬托。
“平身。”明泉淡淡道,脚步不停地擦肩而过。
心里虽是对这样的组合惊讶不已,不过在这宫里既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沈雁鸣转而与薛学浅交好,冯颖另找盟友也在常理。每次见到安凤坡,她总有种隐隐的排斥和不安,却又说不上究竟。
如意大老远就小跑着过来,近了前打千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会自称奴才了,看来这段时日在宫里长进不少。明泉随意点了点头,“起来吧,安侍臣可在?”
“回皇上,已歇下了。”如意大声道。
明泉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