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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漓对相黎的动作弄得有些生气,但是,看到她满面的尘土,想到她刚才还在院子里扫地,便忍了气坐了下来。
相黎在三皇子坐定后,丢下一句:“三皇子,您坐,我去换件衣服。”便进了内室。进去之后,果然看到了惊慌失措的小梅。
相黎握住她有些颤抖的手说道:“小梅,别慌,去烧水泡杯茶,然后,一边烧水,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用着急,想想当初在相府学的礼节。放心,没事的。”
小梅本来紧张的要死,可是,看到相黎一脸信任安抚的表情,鼓噪的心就慢慢平静了下来,从另一个门出去,进了厨房。相黎迅速的洗了把脸,换完衣服,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挂上一个笑容走进前厅。
对于在除夕夜以外的时间见三皇子,相黎有些不适应。
相黎走到三皇子坐下首站定,开口说道:“相黎不知三皇子要来,刚刚衣衫不整,失礼了,望三皇子恕罪。”
姜漓看了看头发上还挂着水滴的相黎,拿眼睛扫了扫她旁边的椅子,说道:“坐吧。”
相黎心中被三皇子拽拽的样子惹得想骂人,但还是选择了乖乖坐下。
相黎坐定后看了看三皇子,白天的他,比晚上少了丝冷酷,却更多了霸气。那种霸气让相黎竟然有些惴惴,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的”,相黎便把眼神转开。说实话,她还没有从三皇子突然驾临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心里想着,“哥们儿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呀”。
姜漓看了看玩着手指的相黎,白天的她,比晚上看着更白皙一些,因为刚刚用冷水洗过脸,脸颊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散开,平添了几分色彩。也许是在她自己居住的地方,让她少了戒心,她的脸上,没有那堆出来的礼仪,倒有几分不耐。这几分不加掩饰的不耐,让姜漓有些生气,也有些宽慰。他不喜欢相黎那堆出来的礼貌疏离。本来,明天,他就要离开京城去朔州了,今天应该好好准备一番,下午进宫看看母妃,晚上参加家宴,顺便像父皇辞行。可是,他在书房待着,却突然有些不安,出了书房散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个荒院。这个荒院,除了当初被赐府的时候看过一次,他便再也没有靠近过。成亲当日只是随口说了句“把她安置在最偏僻荒芜的院落,除了送饭的,不许任何人靠近”,并没有想过这句话带给相黎的会是什么样的生活。
实际上,如果相黎如他预想的那般,或哭闹,或抑郁,他压根就不会多看她一眼,也不会有什么负罪感什么的。可是,相黎每一次的表现都出乎他的预料,他先是气愤、失控,后来在看到她无声无息的平安生下孩子后,又有些欣赏,再看她不是拿孩子要挟他而是为了孩子想要离开他时,有些气愤却更多的添了不甘,后来,偶尔的去看看孩子,看到他天真无邪的笑脸和精亮清澈的双瞳时,总会忍不住想到她那张姿色平平却挂了两潭平静幽深的清水的脸庞。开始时他也不过觉得因为“儿子像母亲”,并没有多想。可是,以后,看孩子的次数多了,尤其是听到孩子后来对着奶娘喊“阿娘”的时候,他想到她,竟不仅仅想到她的容貌,还想到了她的表情,想到她把孩子交给林子时眼中那双逐渐蓄满水气和染了绯色的双瞳,不仅白天会想到,甚至有时在睡梦中也睡梦到。梦中,她还会用那双秋瞳瞪着他,朱唇轻启低声说着怨恨他的话语,每到那时,他便会惊醒。然后,一夜无眠。
为了不让她的形象影响他,他减少了去看孩子的次数,可是,还是不行,还是会做梦。他甚至不断的去前院的那些女人的房间留宿,可是,即使身边躺着别的女人,他还是会梦到她,而在梦中,她仍是用那双染了绯色的秋瞳盯着她,而埋怨的话语,不仅仅是他夺走了她的孩子,还加上了他在别的女人身边留宿。惊醒之后,他对身边的女人感到厌倦。
后来,他干脆在晚上睡前练剑,练到倦极睡去,便会有一个无梦的好眠。可是,梦不到她,不仅没有让他觉得轻松,反而让他觉得失落。可是,他不能去看她,他的失常,本就引起了陈隽的注意。他知道王府中有下人是陈隽安排的,而那人一直注意着他的动向。他不是没有能力除掉那监视者,却是不能除。虽然陈隽对陈妃的感情深到有些变态,让他觉着恶心,但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尤其是,他要去朔州,而粮草的事,又是陈隽主管。不得不说,陈隽除了对陈妃的感情,其他方面,无论性情、能力,都是极好的。
他本来也想着就这样走了算了,现在的他,不是动情的时候,皇家的人,本也就该无情。像他的父皇,像他的母妃,像他的兄弟。可是,最后还是舍不得,想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