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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真是一个聪颖的孩子!”
“……”
“我希望你能把这些剑法铭记于心”“……”
“那只因为我很自私,只要你能记着这些剑法,便会记得是谁教你的。”
“……”
“但愿你一生都不会忘记我这个不是父亲的父亲。”
“……”
“这个微不足道的心愿,你……会成全我吗?”
“……”
“谢谢你!孩子,那请你记得我,永远记得我……这张脸!”
红尘仆仆,活着万千众生。
有些人出类拔萃,有些人庸碌无奇,有些人孤苦伶仃,有些人坐享祖荫。
各式各样的人,尽皆充斥于这个红尘之中。
故若数红尘,众生何止千万?
茫茫人海,漫漫岁月,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能够在一点地方遇上,当中要经过多少机缘?
多少巧合?
然而,亦因为红尘内有太多众生,于是也常有许多极尽匪夷所思、不可能的事情发生!
就像钱柳,他正遇上一个他绝不可能再遇上的人。
这个人竟然就是他死去多时的继父━━
白居易!
脸,如今就在钱柳眼前咫尺!
他可以把这张脸看得清清袅袅,就连每根须髯亦无所遁形。
不!
不是白居易!
眼前的人绝不是白居易,钱柳可以肯定。
他只是和白居易长得几近一模一样,但却不是白居易!
最明显的差别,在于他的那双眼睛。白居易的目光永远都散发着一股柔和,此人的目光却猛如烈火。
可是,这个和白居易长得几乎一样的男人到底是谁?
他到底是谁?
钱柳定定的看着此名汉子,此名汉子也定定的回望他。
他可以从这汉子的眼神中瞧出,此人似乎是认识他的。
也许不单认识,且还十分熟悉。
两人这一凝望,其实仅在一息之间,接着,周遭蓦地响起阵阵的惨叫声。
此名汉子这才如沙漠玫瑰初醒,急忙环顾左右,可惜已经太迟了……
黝黑迂回的地下长廊,恍如一条通往地狱的甬道。
长廊两边的墙壁,每隔两丈方有一盏油灯,当中可有含辛莫辩的冤魂?
不错!这真的是一条地狱甬道!
因为甬通的尽头,是一个满布惨死冤魂的地方━━
天牢!
天牢并非在天,反而深入地底。
此地是金甲军囚禁重犯的牢狱,进去的重犯只得三条路。
一是被囚终老,一是被折磨至死,一是被处决。
此刻,静如深渊的天牢长廊,赫然响起了寥寥的脚步声。
这些脚步声慢而沉重,俨如死神将祝瑾要降临的前奏。
守在天牢外的百名守卫随即警觉,此处鲜有来客到访,此脚步声到底属谁?
他们很快便得到答案,在阴暗的长廊阶梯之上,正缓缓步下一条黑影。
这班门下经年累月于天牢守卫,早已习惯黑暗,但这条人影身上似乎散发着一股无从想象的黯黑气度,黑得盖过了周遭的所有黑暗,他们一时之间竟瞧不清来者是谁。
此人似已与黑暗融为一体……
不!不应说融为一体,应该说,他根本就是黑暗与死亡的化身!
来人冉冉从黑暗中步近,守卫们终于看见他手上拿着的通行令牌,和他那张苍白得接近无情的脸。
果然是黑暗与死亡的化身!他正是蜚声金甲军的不哭死神━━
钱柳!
守卫忙不迭把钱柳带进天牢,穿过关隘,只见天牢之内残破不堪,满目颓垣败瓦,阴冷冰寒,活人简直难以在此生存多久。
牢内共有廿一道铁门,其中十九道敞开,空无一人,可推知内里的囚犯早已死光。
这些年来,黄巢盲目铲除异已,枉死的人实在太多;这班囚犯,想必也是黄巢的对头吧?
他们在此被囚被坑被害被杀,死后会否含恨?会否轮回?会否再生?
还是始终和钱柳一样━━
冤魂不息,矢志复仇?
偌大的天牢内,仅得两道铁门依然深锁。
钱柳今日只需只想进入一道铁门,他惟愿能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