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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太大了,让我好好想想吧。”
华泽兰别开头,身子一软,握着匕首滑落至榻下,两道清泪顿时滑落眼眶,久久仍无法自己……
兰儿在门外。
莫稽黑眸望向门外,高大身躯巨石似地定在床榻间。
她在外头至少坐了一个时辰,却迟迟不肯敲门入内。想来她叔父与妹妹已经将他是苍狼一事,尽数告之于她了。
兰儿没有逃开,反而走到他门外——这事使他甚为宽慰。
可她走到了他门外,却又不曾入内——这事却使他心碎。终究,她还是不够信任他……
可她还打算在外头坐多久,山里夜深露重,外头没炕无火,她身子骨又薄弱,难道真要把她自己给冻坏了,急死他,她才开心吗?
莫稽忿然起身,在屋内踱步数圈。
啾!一声微细喷嚏声击破了他理智。
莫稽用力拉开门,大吼出声。“你是嫌自己身子太强健吗?给我进来!”
他低头一看,她缩在墙边,小脸被冻成僵白,双唇已是毫无血色,而她甚至连斗篷都未曾多加一件!
莫稽脸色一沉,打横抱起她冰柱一般身子,快步走回屋内。
他一脚踹上门,三步并两步地将她抱到榻上。自柜里拿出一件暖裘,密密将她裹得密不通风。
“别对我这么好……”她红着跟眶,哑声说道。
“你以为我想吗?”莫稽扯开衣领,将她手放进胸膛里。
她小手似冰,让他一震。
华泽兰泪水被他体温融化,霎时滑出眼眶。
“莫稽……”她伸手勾住他颈子,小脸全偎上他颈间,哭得肝肠寸断。
“你光是哭有什么用,告诉我你相信谁!”莫稽捆着她纤腰,一手霸道地抬起她的下颚。
她双眸迷蒙,泪儿直流,话却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兰儿,你相信谁?”莫稽失去耐性地拙住她肩膀,剧烈地摇晃着她身子。
“我相信你。但我现在双眼不能见,所有真相于我心里都像蒙上一层灰啊……”
“你不相信我。”莫稽捆紧她柳腰,钢铁黑眸瞪着她泪汪汪脸庞。他千疮百孔的一颗心,被她的泪水这么一浸,刺痛像是千刀万剐一般。
华泽兰揪着他坚硬双臂,身子既想偎入他怀里,又想逃离他的怀抱,痛苦到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将脸庞埋入双掌之间。
“我不知情哪一个方是真的你。是外头传言暴虐成性、杀人无数的苍狼;还是呵护我无微不至,总是让我心悸的莫稽。”几声破碎低喃,伴着泪水,缓缓流出她的双掌之间。
“你心里的我,便是真正的我。”他扯下她手掌,不由分说地捧住她脸庞。
“我心中的你,自是无人能比拟之好。可我又怎能接受一个只待我好,却视人命如草芥的莫稽?”华泽兰崩溃低喊出声。
莫稽身子如遭雷击般地蓦然一震,他倏地将她身子霍然往后一推。
她哪禁得起他这般蛮力,整个后背撞上了石壁,闷哼了一声,吃痛地咬住了下唇。
此时,一个拇指大小般松绿瓷瓶从她腰间荷包里滑了出来。
莫稽瞪着那只瓷瓶,旋风般地卷起,灼热气息直逼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他从齿缝里迸出话来。
华泽兰不解地敲着眉。“什么?”
“从你身上落下来的这只瓷瓶是什么东西!”他咆哮出声,声音在石壁间回响出惊人轰然声。
“是……”华泽兰脸色愀然一变,瑟缩了下身子。
“这是毒药,对吗?你相信了他们的话,拿了毒药,准备要来害我!”莫稽气得没了理智,忿然将瓷瓶往地上一扔。
啪地一声,瓷瓶裂了一地,炸出阵阵青草香味。
“你给我说话!”他急火攻心,一掌便掐住她咽喉。
她吃痛地揪了眉,他立刻松了手,瞠瞪着自己大掌。
“你给我滚!”
他这一声,叫得惊心动魄,像是有人活生生地将他的心脏扯了出来一般。
“你这傻子!”华泽兰痛极地揪着衣襟低喊出声,全身不住地颤抖着。“这确实是毒药,但我若是存心要害你,又怎会如此不小心地露出毒药呢?我难道是傻子吗?”
“但你没拒绝拿了那毒药。”他瞪着她,粗壮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这药若是不留在我身边,万一别人拿着这药害了你,那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