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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还是长春子给楚懋出了个主意。说是要用真龙的心头血做引,来引真凤还魂。阿雾坐在楚懋的书桌上,&ldo;噗嗤&rdo;一声笑出来,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这样蠢的主意也能想出来,这不是明摆着叫嘉和帝去死吗?阿雾估摸着这应该是老五那个废物想出来的主意。楚懋膝下无子,这两年晋王一直蠢蠢欲动,尽管阿雾才懒得管楚懋的闲事,但是挡不住皇上陛下每天在晚膳时都要向她汇报朝廷的动向,因此多少也知道一点儿这些事情。阿雾坐等着楚懋让人将长春子拖出去斩了,回头却看见楚懋一脸沉思的模样。长春子是谁?他是京城里香火最旺盛的白云观的观主,也是当初建议楚懋去找慧通禅师,救回阿雾的人。所以长春子的话,楚懋是在认真思考。哪怕是根稻草,作为溺水之人的楚懋,也想伸头够一够。&ldo;皇上万万不可。&rdo;贺年方了。吕若兴在一边又心急又心疼,可心里也明白,皇上需要的却不是他的心疼心急,而是远在长乐宫中的那人。只是那人的心也太狠了,皇上连性命也不顾都要救她,她却狠心绝情得连一声问候都没有。每日里更是好吃好睡,简直是没心没肺到了极点。而阿雾这头,连她身边伺候的宫女都看不过去了。&ldo;娘娘,听说昨天夜里,皇上又发高烧了,您要不要去乾元殿看看?&rdo;明心懦懦地问道。阿雾停下笔,看了一眼明心,&ldo;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去打听皇上的消息的?&rdo;&ldo;奴婢……&rdo;明心赶紧跪了下去。&ldo;主子要做什么事,也是你能安排的吗,你若在长乐宫待不下去,本宫就让吕若兴来把你领走。&rdo;阿雾冷冷的道。&ldo;奴婢该死,奴婢该死。&rdo;明心不住地磕头,心里却为自家主子的冷漠而感到愤怒和冰凉。&ldo;念在你初犯,就去宫门外头跪一个时辰吧。&rdo;阿雾又重新拾起笔。明心谢了恩,退了出去。阿雾这才虚软的跌坐在蒲团上。在祈王府的那几年从没听说过楚懋生病,可自打他取了心头血后,伤就一直没养好,这已经是第二回发热了。阿雾只盼着楚懋能从此烧清醒了,看清楚她是怎样不堪的一个人,从此断了两个人的纠葛。至于楚懋难道就真看不清阿雾的为人?他大概比任何人都看得更清楚。他同阿雾在一起,酸、甜、苦、辣,诸般滋味都一一尝遍,而其中甜蜜的滋味又格外的少和短,认真回味起来,想来也多掺杂着欺瞒和哄骗。可是楚懋却依然甘之如饴,放不下割不断,哪怕是苦、辣、酸、咸,可他的心头倒底还有滋味儿,总比那冷漠麻木来得让人留恋。于楚懋来说,阿雾就是那个赋予了他的日子诸般颜色的人。她或许狠得令人咬牙切齿,可却只有她能撼动他的心。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孽缘,楚懋自己也说不清楚,但至少他现在还不想放手。阿雾的气性楚懋是知道的,他逼她做那样的事情,她若不气个年的那还叫阿雾么?想他们刚成亲的那段日子,他还不是一样的熬过来了。阿雾本来就慢热了些。嘉和帝皇帝陛下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乾元殿里,楚懋烧得有些晕晕乎乎的,咳嗽了几声醒了过来,睁开眼叫了&ldo;吕若兴。&rdo;&ldo;皇上。&rdo;吕若兴跪倒床前,&ldo;唐阁老和荣阁老他们都递了牌子想进来看慰皇上。&rdo;吕若兴深深的为楚懋心疼,这皇上病倒了,只有臣子们想着来看一看。他如今无父无母,连唯一的姑姑郝嬷嬷也去了,他的妻子,他的兄弟都没说来看一眼,指不定还恨不能他就这样去了。吕若兴想到这儿就开始抹泪。&ldo;你哭什么?&rdo;楚懋有些无力的靠在床上,&ldo;还有谁来过?&rdo;吕若兴自然知道皇上是在问谁,只是皇上剖心的那日,皇后都没来,如今又如何会来,可吕若兴不敢吱声,只埋头跪着,&ldo;皇上,该进药了。&rdo;&ldo;端进来吧。&rdo;楚懋的声音有些飘虚。楚懋这一病,越发使得宫里头关于帝后不合之传闻甚嚣尘上。前前后后楚懋已经两个来月没有踏足过长乐宫了,阿雾更是也没去看过嘉和帝。但嘉和二年的选秀依然被嘉和帝以&ldo;国库空虚&rdo;为由给推了。至于空虚不空虚,身为户部尚书的国丈大人,荣吉昌是最清楚的。他看到上谕,也只能叹息一声。他那女儿固执得很,崔氏进去劝了好多回都不见效。最后逼得急了,崔氏将当初他和王姨娘敦伦的丑事被阿雾看去的话都抖了出来。荣三老爷脸臊得都没地儿藏了,踱足深悔,到底是年轻时太轻狂,哪里知道会种下这样的恶果。荣三老爷一边为圣上膝下空虚担忧,一边又为嘉和帝对自己女儿的心意而感到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