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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隐隐的疼痛,和对可怜的人或动物产生的怜悯完全不同。后者是短暂而冷静的旁观,前者则牵动着某根异样的弦,从心底的隐秘处生发的淡淡情感。
沙朗弄不懂,他从没有怎么被爱过,更没有主动去爱什么人,他只是恍恍惚惚地从店里走出,来到路人稀疏的道路上,路边艳丽的霓虹光芒映衬出一个高大却晦暗的影子,徐徐晚风里T恤下摆不羁地飘扬,撩落了夏日暧昧的夜。
作者有话要说:几几爬过~~~目前有一万字的存稿,14号之后就可以狂更了,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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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厚脸皮的某只 。。。
少年迎上去把男人推过去,两个人说了几句话,沙朗听不到男人的声音,只捕捉到少年的只言片语。
没一会儿,少年收拾书包和男人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于是水果摊上只剩下他一人,灯光照映他的脸投下了深深浅浅的阴影,眉宇舒展柔和,连端正的口鼻都温润如玉,仿佛质地上乘泛着优雅冷光的精美瓷器,在沙朗眼里说不出的纯良甘甜,不由地咽了口口水。
男人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他。
不知不觉他已经来到了摊位近前,踌躇了许久,绷着脸说:“几周前,嗯……手下的人做事鲁莽,真是抱歉。”
“没关系。”男人随意地一笑,“我都忘了。”
沙朗长这么大还没有主动认过错,却被这么轻描淡写地被一句“我都忘了”所抹杀,心里莫名其妙的焦躁起来,好像失掉了什么似的。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交集,还不知道男人的名字,就这样傻乎乎地走了他好不甘心。
“犹豫什么啊,是混混头子就在此夜此地强抢民男,玩玩就算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个声音冒了出来,像长了小手一样搔刮着他的心。
沙朗虎起脸,本来自己一向行事不拖泥带水,唯独在这件事上娘们似的婆婆妈妈,砍人都不怕,还顾忌一个手无寸铁、形单影只的残废?道上的人都得笑掉大牙了!
这么想着,凶光毕露灼灼地盯住了男人,像盯住猎物的猛兽一般,一步步逼近。
“哦,有一件事……”男人小声嘀咕了一句,弯腰在半旧的布包里翻找着什么。晦暗的光线里一段细瓷般细腻光润的颈子窜入眼帘,沙朗差点嗷的一声化身为狼,在那白皙诱人的脖子上狠狠咬上一口,叼回狼窝慢慢享受。
小兔子,小羊羔,小猫咪,小可怜见儿的……让老子好好地疼爱你哈哈哈……
沙朗的狼爪刚沾到衣服角,男人猛地直起身子,也无形中错开了他的手。
“给你的。”
一叠零钱,骨干的指节,精致的手腕,修长的手臂,再向上看是男人端正的面庞。
“那天的水果不值600。这是找你的。”
沙朗愣住了,那样纯净的眼神,他只在画里见过。大概是外国名画家的油画,小时候书里的彩色插图,上面印着天使的柔和容颜,承载着一双碧水澄净的眼波。耳畔传来清澈沉悦的男声,荡起一圈圈涟漪,久久不能平复。
和他一比,沙朗忽觉自己宛如街角泛着恶臭的垃圾,妄想污了天边的流云。
迟钝地接过钱,二十、十块、五块、一块的厚厚一摞,攥在手心里,一股心酸逐渐弥漫开来。
他不走,好脾气的男人也没赶人。
“你坐吗?”他一指旁边的凳子,少年坐过的四脚小凳。
沙朗乖乖地点头坐下,瘦高的身子顿时矮了一截,一双包裹着牛仔裤的长腿不安分地晃荡。
“我看到你的侄子了,长得好可爱,他多大了?”
“十四,正在读初三。”
“你一个人做生意?不大方便吧。”
“我是帮别人卖的。”男人指了指后面的水果店,“就是那一家。”
沙朗点了点头,憋了一会儿突兀地问道:“您贵姓啊?”
“免贵姓钱。钱北。”
嗯……好奇怪的名字。
“我叫沙朗,这一片都是我管,有谁胆敢欺负你。就提本大爷的名号!”
某人显然忽略自己曾经间接掀了人家摊子的事实。自我感觉良好地扬起脸,充满了年轻人的蓬勃朝气以及未曾驯养的野性。
沙朗自认为帅哥一枚,这点有待考证,但是他的确有一副傲人的衣服架子身材,尤其是比例协调、修长笔直的长腿,忽略那张小混混的痞子脸,随便一戳一站都有一股模特般的范儿,即使如今不着力地耷拉着,都彰显着它们的潜在的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