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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两位外客,一桌正好八个人。
雍不容最年轻,似乎并不受到重视。
两位外客生得粗眉大眼,满脸横向,高大结实,骠悍之气外露,一看便知不是善类。
地位最高的是内江管事巴天成,龙江船行地位低的伙计,皆称他为巴爷,地位高的则直称之为巴管事,在船行颇有权势。
所谓内江,指走运河的航线,通常指南京至苏杭一带的水道,不包括江北至扬州淮安的运河。
他们有要事洽商,因此不但不带酒姬,连照料的店伙也被打发走。
“陈兄,不是兄弟不尽力。”巴天成的神色有点不安:“而是敞东主不许本行的人,介人任何外务,兄弟的确爱莫能助。这几乎位都是东主的亲信,兄弟把他们请来,以证明兄弟所言非虚。”
“两位所要求的事,敞行的弟兄也的确无能为力。”另一位船行司务郑重地说:“敞行北上码头仅及淮安,船不过大河。
贵在远在山东,那艘神秘怪船在贵庄微山湖水面闹事,敝行的人即使愿意协助,也无从查起,每天江上往来的船只上百上千,谁会留意一艘外型并不特殊的船,两位还是另请高明吧!
敞东主严禁行中的人干预外事,被查出来,会打破饭碗的!”
“看来,必须与贵东主面对面洽商才能解决了。”陈兄的话带有浓浓的威胁性。
“敝东主不会答应的,”巴天成苦笑:“行有行规,敝东主不可能将江胡道义置之度外,替贵庄追查不明船只的根底。”
“问题恐怕不在此吧?嘿嘿嘿……”陈兄发出刺耳的阴笑。
“陈兄之意……”
“也许,那艘怪船的主人,与贵东主有交情;或者,是贵行的自用船只。”
“陈兄笑话了,本行的船不过大河,淮安以北不是本行的码头……”
“本庄会查个水落石出的。”陈兄抢着说:“请巴兄寄语贵东主,这几天,敝庄会派人往拜。”
“这……”
“巴兄把话传到就是。既然没有什么好谈的,不再打扰,告辞。”
“陈兄……”
陈兄哼了一声,拂袖而起,偕同伴出厢就走。
五个人僵在桌旁,脸色难看。
“腾蛟庄的人,未免太霸道了,这岂不是强人所难吗?”巴天成不胜忧虑地猛干了一杯酒:“咱们这一行的人,按规矩不能干预限的恩怨是非,他们不但太不上道了,而且简直欺人太甚。
“罢了!”船行司务梁福叹口气说:“咱们只好将经过向东主禀明,看东主如何应付了。”
“咱们可能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回船行。”雍不容泰然地说道:“还不知他们指定留下的幸运者是谁?要来的终须会来,吃饱了再说,死也要做一个饱死鬼。”
“你胡说什么?”巴天成不悦地问。
“他们已有周详准备,谈不成就要来硬的,杀鸡儆猴,东主不敢不听他们驱策。”雍不容放低嗓音:“这楼上最少有他们两个眼线,可以有效地掌握咱们的动静。只要咱们一踏出店门,随时可能发生不测之祸。”
“哼!你说得象是真的一样呢!”
“半点不假。”
“胡说八道!他们敢在这一带行凶?”
“这一带是最好的暗杀场所,街头巷尾,那一天没有几具死尸?咱们返回龙江关船行有两条路,一是乘原船出西水门入江,一是穿街越巷走凤仪门出下关,两条路都不安全。巴爷,凭我的见识,这些过江的强龙,已认定压住咱们这些地头蛇了,请相信我。”
“没有人相信你的鬼话。”巴天成笑笑:“你有什么好见识?少给我危言耸听。”
“巴爷……”
“好了好了,别多废话了,腾蛟庄毕竟是天下名庄之一,不会不讲道义乱来的。先填饱肚子倒是好主意,让东主费心和他们打交道,没咱们的事。小雍,斟酒。”
“在劫者,难逃。”雍不容苦笑,不再多说,开始替众人斟酒。开怀畅饮。
不久,一位姓张的派船班头内急,交待一声之后,急急离席走了。
许久,张班头仍不见返回。
终于,引起巴天成的疑心。
“咦!张班头莫不是闹肚子?”巴天成放下杯惑然问:“怎么去了这许久?”
“说不定洒气上涌,跌落茅坑里去了。”一名同伴调侃地笑说。
“他不回能回来了,也不是跌下茅坑。”雍不容说:“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