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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号叫“小公马”的雇农迈克尔牵着马,拉着一辆大车,一步一挪,从我面前经过。听一旁的雇农们说,这个人的外号缘自他养得一手好马,以及他像马一样的力气和精力。眼下,他直哼哼:“哎唷,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乔舒。马科伦忙着给那些受伤的狗包扎伤口。伤口包完,开始给它们分一大盆新鲜的带着肉的骨头,用来奖赏它们的勇敢与忠诚。闻言瞥都没有瞥这个装模作样的家伙一眼,貌似不经意地说:“谁装了野猪去闪金?午饭狮王之傲,下午逛街放假。我请客,啤酒管够。”
他话音未落,旁边就响起一片艳羡声。迈克尔腿也不沉了。腰也不酸了,抓着前后肢拎起一头野猪甩到车上,神气活现地冲人展示他鼓囊囊的肌肉。还朝那些想取代他的家伙直瞪眼。
马科伦老爹热情地邀请我们留下来住一晚。除了感激,更有以防万一的考量在里面。那么多狗头人奔散在森林里。慢慢会重新聚到一块儿。谁知道回头会不会有一拨儿饿急了蹿到农场来。反正明天依旧打猎,接受他地好意不仅不会耽误事儿,还能省上好大一段路,我们干干脆脆地答应了。
所以,乔舒让迈克尔赶来一辆大车。装上几头野猪几头猪崽,出发去狮王之傲帮我们送货。和迈克尔载着猎物,载着大家的口哨和挥别,驶上了通往闪金镇的路。
一个人走了过来,在我侧背后不远处停下脚步,咳嗽了一声作为提示,以免引起误会和惊吓。
我闻声望去。是马科伦老爹。
他仔细瞧瞧我,露出了了然地表情,蹲下来道:“您还好吧?”
我打起精神:“谢谢您。我想我没事。”
马科伦老爹点点头,想着什么。吧嗒了一口烟斗。吐出一个烟圈,一指我身后的麦田。自豪道:“您瞧,这麦子长得不错吧?”
顺着他指地方向看去,正是一望无际的浓绿色麦田,从眼前直到远处的树林前。我多少也在乔治那儿打过工,看得出这些麦子茁壮得很。不由衷心道:“是啊。瞧着就是个好收成。”
“这话我爱听。”马科伦老爹乐了,他掰着手指数给我听,“在这里开田,辛苦是辛苦。可按山地的价儿买,而且开出来的田,两年免税,两年半税,您瞧瞧这泥……”说到这里他抓了把泥土,瞅了瞅嗅了嗅,搓弄着粗糙地双手,让它们从指缝间落下去,享受地眯起了眼:“多有力啊。”
我学着他的样子抓了把泥土看了看闻了闻。虽然说不具体,但至少不粘不沙,的确肥沃。再望望马科伦农庄,我忍不住就有点妒嫉起马科伦老爹起来:“这么好的庄子,真让人羡慕。马科伦老爹呵呵乐了:“我说,您不打算去田里走走吗?”这位农场主得意地眯起了眼睛,就像一个国王俯瞰自己的领土一样,用力一挥手,指指中间方便行走的田埂:“我每回沿着这条路从田里穿过,都会浑身长满干劲。”
这是个好主意。我望着身后广阔的麦田,以及麦田中间的农场房子,站起身来:“是啊,看着它们,人就会精神起来。”人,被几百亩散发着清香地麦子代替。身处中央,闻着泥土和阳光的味道,闻着麦子的清香,想到自己保护了它们,我一点点自豪愉快起来。
西边很热闹。梅贝尔领着帮佣们地女人们送来了喝的,雇农们说话吹口哨,笑闹得热火朝天。另外,我地几个伙伴似乎在争执什么。
白鸽炫耀着高叫一声:“两打!”
尤里很不服气地回敬:“二十四只!”
白鸽一撇嘴,用力哼了一声:“你连查理地都算进去了!”
尤里一扬头,也哼了一声:“你连格朗姆的都算进去了!”
两人别着劲又开始埋头割耳朵。
我莞尔,转而望向南边。南边地森林地势渐渐低了。在这个方向上,在被树林挡住了视线的远处,淌过了分割艾尔文森林和暮色森林的大河。不知是不是错觉,从东偏南的方向吹来的风,似乎带着水汽的味道。
林风吹拂间,似乎过了一小会儿,又似乎过了很久,有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带着穿锁甲的战士特有的沉重。
是尤里。
我指给他看:“那边就是暮色森林了。”
尤里眺目远望南边,良久没有说话。然后他轻轻开口:“眼睛看得到的地方,人和马也能到达。”
典型的草原民族谚语。
我正腹诽呢,尤里忽然一拍我的肩:“嘿,好一点了吗?”
好吧。他的安慰一向地真诚。但是他地盔甲上溅到了不少狗头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