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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缅张口结舌了半晌,最终感慨道:“端王果然不同凡响。难怪你们未能修成正果,想来是因为门楣悬殊遭到了太后的阻挠吧。”
裴樱释摇了摇头:“你只说对了一半。”
花缅一愣,脱口而出:“她莫不是被太后处死了?”
话刚出口她便有些后悔自己乌鸦嘴,可裴樱释身上散发出的巨大忧伤又告诉她,她猜对了。
“为什么?”花缅踱至床边坐了下来。
“想处死一个宫女,用什么理由重要吗?”
“也是。”花缅不无同情地道,“单凭勾引皇子这一项罪名也可以要了她的脑袋。”
裴樱释半晌不语,只眸光有些暗沉。
花缅又自顾道:“她又不是你的生母,管得未免宽泛了些。再说了,一个小宫女而已,何必非要置她于死地?莫不是她知道了什么使得太后不得不杀她灭口?话说,你搞断袖也没见她大动干戈啊。”
见裴恭措眸光复杂地看向自己,她忙扯了被子躺下道:“我随便说说而已,你可不要当真。”
裴樱释走到床边将她扯出被子。
她大惊失色道:“我真的只是随便说说,你可别拿我撒气啊。”
裴樱释也不搭腔,将手探进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些药粉在手中,然后轻轻涂抹在她受伤的脖颈处。
他的动作极其温柔,手中触摸的仿佛是易碎的珍宝,让花缅有一种被人珍爱和呵护的错觉。她怔然望着这个曾经喜欢过女人的断袖,再次惋惜地叹了口气。
涂抹完了伤口,裴樱释又取出一瓶药膏扔给她道:“这个是无痕膏,涂抹在你身上的吻痕上,肌肤很快就可以恢复光洁。”
花缅这才想起方才被他看光的尴尬,脸上顿时红光泛起,本想对他发作,但一想到好好的男子被逼成了断袖便同情心泛滥,生生压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诘问,转而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红杏。”裴樱释倒是毫不避讳。
“呃?哦,这名字好。”就是太容易让人产生联想了。花缅将药瓶收入怀中,讨好道,“今天谢谢你救了我。你可不可以好人做到底,送我回黄觉庵呢?”
裴樱释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不可以。你最好从此放弃回去的念头,安安生生地待在我身边。”
花缅心下不由一沉,原来裴樱释对裴奇骏所说的话并非权宜之计,那这是不是表示她以后将再也没有自由了?她悻悻地转过身去,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眼睛道:“我好累,睡了。”
折腾了一夜,她是真的乏了,不消片刻便沉沉地睡去。
裴樱释上前为她盖好被子,然后凝立良久,终是微不可闻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第081章 敷衍
初春时节,对东离来说,乍暖还寒,尚是梅花吐蕊之时,而在南秀,却已是百花尽绽,争奇斗艳,热闹非常。后宫的女人经历了一个冬季的蛰伏,开始时不时地出来舒活筋骨,偶尔还会三五成群呼朋引伴地在御花园里游逛。
裴恭措却没有这么好的心情。昨夜花缅失踪,他彻夜未眠,今日下朝后径直去黄觉庵找了宛陶和澍雨问话。她们二人倒很是忠心,坚称不知花缅去了哪里,甚至指天誓日地说她们绝没有帮她逃跑,她也没有逃跑之意。可那只气宇轩昂一身傲气的黄头雀鸟在她失踪之后莫名消失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她们解释不了,那便是心中有鬼。于是他将她们禁在了院中,花缅一日不回,她们便一日不得离开。
心情抑郁地抱着雪球回到宫中,不知不觉便行至了水华宫,迎面一个人影扑通一声跪在面前,他猛地顿住脚步,见是小杨子,没好气地道:“你这是做什么?”
小杨子委屈道:“皇上,奴才今日被庄贤妃拿去,险些丧命。还请皇上给奴才做主。”
裴恭措不耐道:“她拿你做甚?”
“庄贤妃今日传奴才去储秀宫,一开口便问缅贵妃可是小产了。奴才便说缅贵妃不曾有孕,何来小产。她说奴才说谎,还问奴才的父母被缅贵妃派人藏到哪去了。奴才假装不知。她便说奴才仗着她奈何不了奴才,背信弃义,背主求荣,于是趁着缅贵妃不在宫中护不了奴才,让人打奴才四十板子再关进柴房听候发落。”
裴恭措蹙眉瞅了瞅他道:“你是怎么从柴房里逃出来的?不过,朕怎么觉得你不像挨过板子的样子呢。”
“奴才还没说完呢。奴才被人按在地上,板子就要落下来的时候,太后娘娘驾到了。她一见这阵仗便问,是什么事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