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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耐烦的合上手里的笔记本,淳于吕摘下鼻梁上的单片眼镜:“你和姓宋的小子一起把人送过来,打的是什么主意呢?要是让你们的掌门人知道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居然和邪恶的降头师混在一起,恐怕会被打屁股的吧?”“真是失礼…看来不光是邪恶,还相当的没有礼貌。”李承祯抱起手臂,咄咄逼人的看着他:“你知道这女孩身上发生了什么吗?她被下降了,这是谁干的?”
“至少不是我。”他冷漠的回答道。
“想听听我的看法吗?”完全是处理礼仪习惯的问话,不等对方回答,李承祯便继续说道:“茅山道术里倒是有相类似的东西——木人桩。要是混合有咒语和对方的生辰八字,不论多远都可以用替身的木人将其置于死地。我多少听说过降头术,有没有情形可以诊断赵小姐的症状呢?”
有些意外的看着他,淳于吕缓缓开口:“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为什么这么感兴趣呢?茅山道士不是希望我死,对降头师存在着莫名巧妙仇恨的莫名其妙的人吗?”
就算是李承祯,礼貌的笑容也快要挂不住了:“话不能这么说。眼睁睁看到有人受苦,却因为自己的仇怨撒手不顾,这不符合修道之人的宗旨。”“是吗?我还以为道士为了修行完全可以滥杀无辜呢。”
他又提起了王进的事,李承祯的眉尖抽动了一下。
“既然有人主动要求帮助,我当然也来者不拒。”好在淳于吕并没有乘胜追击,他站起身,走到床边看着赵鑫灰白的容颜:“你听说过血咒吗?”“血咒?”“对,很古老了,古老到我直到现在才想起还有它的存在。”他的手轻轻拂过赵鑫的额头,李承祯惊奇的发现,女子痛苦抽搐的五官渐渐变得平和起来,好象睡着了一样,呼吸平缓。更让他惊讶的是,降头师黑色的眼睛在面对她的时候,居然有一抹温和一闪而过!他肯定自己没有看错,只不过……
降头师没有发现他的情绪波动,继续说道:“…这是一种非常强大,可以毁灭整个家族的降头术,就算是我,也想用邪恶这个伪善的词来形容它。血咒可以将恨意和死降融入一个家族的血脉中,从此以后,这个家族的血亲没有一个能逃离这种诅咒,一个接一个死去,直到家族灭亡…”
他抬起头,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称得上同情的东西,反而是一种对力量的狂热和浓厚的兴趣:“相对,施咒的人也要付出最宝贵的东西作为交换,在他死后,灵魂将代替做法的降头师堕入十八层地狱,接受永无休止的折磨。顺便说一句,一般这样的人都是自杀身亡的,因为不能忍受强大降头术带来的负面影响——他会发现有些东西一旦沾染上了,就永远没有摆脱的一天,只有死…”
李承祯感到背后有些寒意,不禁皱起了眉头。
第九章
第三部——前往黄泉的灯魂 第九章 赵鑫看到自己走进了玄关。
还是这座老式的洋房,背后的院子里是盛开着白色花朵的槐树,门在身后慢慢关上了,她看到自己面前站着白衣的女人,身上血迹斑斑。
“我已经按你说的,全都准备好了!”
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她的脸上带着木然的笑容,眼神狂乱,声音尖而细。她惊讶得听到自己开口说话了:“你的决心真是让我感动,夫人。多谢惠顾。”
这是一把男人的声音!就像是金石相碰一般刺耳,干巴巴的,让人不免心生厌烦。她发现自己好像只是这个人的一双眼睛,,一对耳朵…可以看,可以听,却无法左右他的思想,无法移动身体,就好像…在窥视别人的内心?!
女人转身慢慢向楼上走去,她——或者她所寄生的那个人跟在她后面,也慢慢走上去了,她注意到他穿着黑色的大衣,手里拿着一顶礼帽,那双手灰白消瘦,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如死人一般。楼梯向上延伸,最后他们来到了一个洒满阳光的小客厅里。
主人似乎刻意将这里改造成了一个花房,落地窗边围绕着白色的花盆,里面种植着五颜六色的花,一只很大的陶瓷水缸倾倒在地上,地毯被水浸透了,几只垂死挣扎的金鱼在地上无助的蹦跳。空气里混和着花香和浓重的血腥味,赵鑫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如果那胃还是属于她的话。
女人走到花盆后面,抱起什么东西,脸上带着木然的微笑。
看到她走出来,赵鑫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几乎要透不过气来了。
那是一个小男孩,他像一个破烂的洋娃娃一样躺在女人的怀里,胸口可怕的伤口正在向外流血,苍白的小脸迎向他的母亲,用最后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