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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更是不解,眼见众人翻身上马,径投西北而去。
待众人走尽,赵仲谋下马走到马车跟前,只见车厢内一片狼籍,六七只二十两的大元宝散落四处,其间更还有数件精致的首饰,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之物。赵仲谋心想:“这伙强人既为钱财而来,却为何放着这许多钱物不取,自顾而去?难道他们寨中果真是钱财富足,竟连百余两银子也不放在心上么?又或是众人见了那美貌女子之后色心大起,竟连贼性也忘却了么?”心中总觉此事难以索解。当下也不细想,将车前二人就地葬了,把车中银两首饰尽数捡起,在怀中收好,纵马向南疾追下去。
未行出数里,前面便生出数条岔道,赵仲谋不知冯炜带着那女子先前走的是哪个方向,眼见左侧那条道路颇为平坦,又遥遥伸向逢霖镇,当下便从这条道上追了下去。紫燕马一阵急奔,不到三柱香的功夫,便已回到了逢霖镇中。赵仲谋寻不得冯炜二人,心想定是在先前分岔处与他们错过了,既无缘与二人相识,也不须强求,只是自己平白得了这许多财物,心下稍觉不安。当下便即赶回先前悦西客栈之中。卓清见了赵仲谋买来的白糖杨梅极是欣喜,接连吃了许多,又沉沉睡去。赵仲谋奔波半晌,略感疲累,出得房来,径自回去休息。
次日一早,赵仲谋见卓清酣睡未醒,不敢打挠,用过早饭之后,独自来到镇上。这逢霖镇仍是苏皖一带的小镇,即使是镇上最繁华之处,也远比临安城中陋街小巷要冷清得多,赵仲谋在镇上逛了大半个时辰,也只买了十几粒治刀伤的丸药,寻不得一件新鲜的物事,正觉无聊,忽见迎面走来一人,獐头鼠目,身材矮小,一脸无赖之相,却正是昨日林中所遇众盗贼中能言善辩那人。赵仲谋心道:“青天白日的,此人在这里现身,难道又看上了哪个孤身的豪客?”但那人又怎知赵仲谋昨日曾在林中见到过他,缓行数步,从赵仲谋身侧走过,坐在了街边的一个馄饨摊上。赵仲谋心下好奇,当即跟了过去,向摊主要了碗馄饨,坐在那人身后。
过不多时,又有一人来到摊中,要了碗馄饨,在那人身侧坐下,赵仲谋抬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直连右手匙中的馄饨也差点掉到了桌上,原来此人居然便是昨日那仗义行侠的快剑冯炜!冯炜低头吃着馄饨,一面小声与那人交谈,旁人若不细看,只道二人互不相识,各自吃着自己的馄饨。赵仲谋凝神细听,也只隐隐听到什么三千两、招财赌坊几字。不久,冯炜吃完了馄饨,径自向北而去。又过了片刻,先前那人也起身离去,走的却是向南的道路。赵仲谋回想起昨日情形,心中似乎隐隐猜到了什么,当下忙付了食资,跟随那人向南而行。
赵仲谋尾随那人向南走出七八里,来到一处荒野之地,忽见前面那人蓦地转过身来,向赵仲谋喝道:“你是哪条道上的朋友?一路跟随至此,究竟所为何事?”赵仲谋心想此人果然老于江湖,自己尾随于后,竟已被他发觉,当下向着那人轻轻一笑,走近数步,说道:“在下是你同道上的朋友,今日只想向你打听一事。”那人怒道:“何事?”赵仲谋道:“不知那冯炜付三千两银子叫你们所做何事?”那人一惊,急伸手从腰间抽出单刀,喝道:“你又是从何处听来的?”赵仲谋不答,摇头道:“现在是我问你,不该你问我。”那人大怒,提刀疾向赵仲谋头顶砍来。赵仲谋昨日已见过此人单刀上的功夫,早知此人远不是自己敌手,当下侧身避过当头一刀,一脚反踢,直将他手中单刀踢得飞起一丈多高,跟着转身便是一掌,将他打倒在地,伸右足踩在他后颈之上,回手接过头顶单刀,喝道:“快说!冯炜究竟要你做什么?”
那人大惊,忙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赵仲谋道:“我也不要你性命,只须将事情原委说明,我便放你走路。”那人大喜,说道:“好,好!我一定实说,一定实说。”喘过一口气来,继而说道:“其实这中间也没什么大事,那快剑冯炜在江湖中一向名声不坏,但却天性好赌,上月和我们裘老大在招财赌坊大赌一场,输了八千余两银子,还欠着三千两没给,原本约定明日便要还钱,但他实在拿不出来,因而请我在我们裘老大面前讨个人情,再宽限他几天。这事原也不须弄得这般隐秘,但他怕此事传到江湖之上于他的名声有损,故而行事诸多遮掩,让您起了疑心。”赵仲谋问道:“果真是如此么?”那人道:“此事确是如此,小人万万不敢说谎。”
赵仲谋大怒,一刀疾劈而下,刀刃从他鼻尖前掠过,喝道:“我昨日亲眼看见他与你们寨中十余人在林中打斗,那快剑冯炜身侧还带着个美貌女子,你竟还敢骗我,瞧我杀不杀你!”那人忙叠声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