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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上去,如此怪异?
他自然不会知道,周熙逸虽然名曰是让周煦阳去守陵宫,可是实际上却是将他关押在陵宫附近的某处密室,终年不见阳光,旁人也难以找到。
而且他的日常供给相当的差,其中还要受到士兵的盘剥,至于羞辱毒打也是家常便饭,就连低级的小兵,也能在他头上尿一通。
真可以说,他活得比狗还不如,比老鼠还不如。
他早在这几年的折磨中,心神发生变化,当李错找到他的时候,脏乱不堪且身上发出恶臭的他,可怜的缩在墙壁角落,见人便惊恐哭叫,完全已经失常。
后来好容易让他镇定下来,给其梳洗干净,还留了专人调教。现在他已经接受了自己还能再当皇帝这个事实,于是他内心的恐惧、惊慌逐渐退去,或者说,已经转为了别的表现方式……
“你是何人!”周煦阳突然发现,跪在自己面前的一群人里,还有一个站着,不向他跪拜。
“原来是你,堂弟,你也没想到我能活着回来吧。”他再一眼看去,认出了周旭,桀桀怪笑道:“看到我身上的龙袍没,我是皇帝,你给我跪下!”
说罢,便有两名铁甲兵,摁着周旭下拜,周旭挣扎不过,摁按在了地上,那周煦阳看着并不解气,于是他一把抢过给他赶车的车夫手里的皮鞭,跳下车来。
他狰狞一笑,挥鞭狠狠打在周旭头上,顿时鲜血淋漓。
他并不打算放过他,一鞭一鞭狠狠往他身上抽去,带着心中难以平复的怨气,带着满腔的愤恨,带着身为皇子却受尽侮辱的委屈。
被铁甲兵强压的周旭反抗不得,只得生生受着,那人出手奇重,抽得周旭皮开肉绽,鲜血浸透而出。
周煦阳越打越亢奋,破皮而出的鲜血撩拨了他的快感,情绪便有些不能自制。
“皇上,群臣还等着朝拜您呢。”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便像是一瓢凉水浇下,瞬间冷却了周煦阳脑中那根火烧火燎到沸腾了的弦。
他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李错,居然听话的丢开鞭子,道:“对,他们还在等我登基,登了基我就是真正的皇帝了,天下都是我的了。”
“请皇上上车,这里离大殿还很有几步路呢,您的身体,是天下苍生的福祉,还望多多保重。”李错又道。
“对,对,你说的很对,很好。”于是周煦阳转身,重新登上马车,还道:“快点,快赶过去。”
于是铁甲兵将宫门让开,放他们进去。
不知道当残余的太子党见到他的时候是什么感觉……那些人被周熙逸逼得没有活路,也许对他们而言,“太子”变成什么样子倒是其次,关键是他们不用再背负“太子党余孽”这个名称,而且摆在他们面前的,不再是无休止的躲避追杀,而是一条满是高官厚禄,金银珠宝的康庄大道。
其实,李错在某些方面,也是有些理解周煦阳的,当他坐在刑牢里,喝着一壶上好的“琼枝春雪”的时候,耳朵里响起的尽是惨绝人寰的叫声,落在眼里的都是是模糊的血肉。天长日久,他也会产生一种错觉,这里……不是人间。
他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被世人恐惧,厌恶……这是他选择的路,所以他走了下去,久而久之,甚至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人不再是人,而是一段木头,一片瓷器,而他的心里也会叫嚣起一种难以平复的东西,让他的心裂开一个大洞,使他不愿意去想去思考,只求在一片血腥里,寻找一点点的慰藉。
若不是,若不是还有那么个人存在,有那么个念想,也许他就完全放纵了自己吧。
杀戮血腥,并不能真正意义上的安慰他,只能让他一时产生出凌驾于人,揉捏他人生命的快感,可是这样的状态是极度危险的,他知道,只是控制起来不容易。
不过……每每想到那个人,在槐花树下,含泪的笑脸,便如一根针一样刺进他的心窝,这种疼痛,倒能让他镇静清醒过来。
他站了起来,弹了弹衣摆上的雪。
他从一片腥风血雨中走过,身上背负着为人不耻的罪恶,脑中不肯忘怀的回荡着关于一个人的记忆。
他曾经对那个人说,只要你活下去,我就带你走。
他曾经跟那个人说,不离不弃。
那个人也曾无声的告诉他,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
“……这就是你选择的皇帝?”趴在雪地里,被抽打的奄奄一息的周旭,抬起头,望着李错,绝望道:“让这么个人……当皇帝,你想把人间变成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