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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基业逃跑!”顺治被突然的耳光打得有些发蒙,还仍然强自辩解道:“朕,朕只是暂时避一避,又不是,又不是……”孝庄用手指着顺治厉声道:“你可知你皇玛法、皇阿玛,几辈人浴血沙场,才换来你如今坐拥汉人的江山!你可知满蒙八旗,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才进了山海关,占了中原!你怎么知道其中领兵的艰难!你如今这样懦弱,怎么配自称是爱新觉罗的子孙!”
顺治闻言,恼羞成怒,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皇帝的权威和尊严被轻视流了,口不择言的道:“你既然看不起朕,何必还认朕这个儿子。朕就要做一番事业给你看一看,朕也是满洲的巴图鲁,朕哪里比不上那个人!吴良辅,狗奴才,还不滚进了!召集大臣,朕要御驾亲征!”说完拂袖而去,也不管身后孝庄忽青忽白的脸色。
孝庄固然无奈也不能就此不管,由着顺治亲征。顺治从未上过战场,如果亲征必然是凶多吉少。如果顺治在疆场上,一旦遇到不幸,引发的动荡不是一时可以轻易平复的。说不定大清在中原的统治很可能会因此岌岌可危,祖宗基业付诸东流。孝庄能看明白的事实,大臣们自然也能,自然也同样劝谏,反对顺治亲征。只是现在是顺治已经不能冷静下来,扬言“或胜或死”,而且对试图劝阻亲征的人抽出宝剑,手劈御案。孝庄甚至命人把顺治很亲近的乳母李嬷嬷请到朝廷上。李氏刚开劝阻顺治,顺治根本听不得反对的话,用宝剑对着乳母挥舞,乳母也被吓走了。
琬潆接到信,从乾清宫往保和殿去。自己还真是高看孝庄了。说什么不好,偏要这样刺激顺治。顺治自卑又自傲。自卑是因为一直压制他的多尔衮功勋卓著,有“墨尔根岱青”的称号。同时顺治天资极好,所以自尊心极强,哪里能容忍别人看不起他?带领清军入关的可不就是多尔衮么?跟谁比不好,偏偏要和他相比。多尔衮简直就是顺治心中的一根刺,一碰就疼。好吧,这娃现在狂化了吧。这回顺治和孝庄母子关系算是决裂了,真是孝庄自找的,和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
琬潆到了保和殿,看见顺治仍然手持宝剑。谁要上前劝谏,就挥舞一通。琬潆到了跟前,先向孝庄行礼,再向顺治福了一福,笑盈盈的道:“皇上,快把剑拿开,可吓到琬潆了。”然后继续柔柔的道:“皇上是天下之主,您的决定谁能阻拦呢。只是皇上如今要亲征,到时候怎么准备仪仗,调用哪一路兵马,皇上亲领那几旗,粮草从何处运送,这些总要和大臣们列个章程议一议的。哪里是一时半刻能定下来的事情呢?”
顺治闻言,见琬潆不是要反对的,心中熨帖不少,也就把剑慢慢放下了。琬潆这才走到顺治身边,自己可不想被误伤,挽着顺治的胳膊道:“皇上忧心国事,这半天也没用些茶水。不如先回乾清宫洗梳用膳,然后再和臣下商议如何?”又道:“诸位大臣都是忠心可用的,定能为皇上分忧,皇上不必太过担心。”琬潆半是拉着顺治,半是劝慰着,把他劝回了乾清宫。
顺治坐在榻上,琬潆亲自浇了个凉帕子给顺治擦脸。知道顺治无心用饭,就端来一碗凉茶,让顺治先吃着。屋子里早命人熏了缓解紧张的柠檬香油。琬潆轻轻的给顺治按摩太阳穴,见顺治从歇斯底里的状态中冷静下来,才开口道:“咱们八旗子弟何其勇武,要不然也不能占了这大好河山。那郑成功能打到南京,不过占了出其不意四个字。如今咱们知道了,哪能还让他继续出其不意下去。郑成功的好日子日子也便到头了。”顺治担心稍去,舒了口气,把琬潆拉到身前面对面坐着,道:“朕只担心受不住天下,对不起列祖列宗。诶!”琬潆笑着道:“皇上正是太过担心祖宗基业,这才当局者迷呢。琬潆也是读史书的人,这书上记载的历代君王,能向皇上这样勤政的有几个。皇上怎么能不信任这些年的努力呢?何况还有臣妾帮着你呢。”顺治拉着琬潆的手,一脸急切的道:“琬潆你说如今该怎样示好?等过了这道坎,朕必定忘不了你的功劳。”
琬潆嗔怪道:“皇上说什么话。为皇上分忧,还不是琬潆的本分。无论是皇上决定亲征还是留守京城,亦或是巡幸盛京,臣妾总会陪着皇上的。只是依着臣妾说,那郑成功海盗出身,侥幸战胜。哪里值得皇上亲自去对付他呢?皇上手下无数满洲巴图鲁,哪里会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贼子。皇上不如安坐京城,等候前方捷报。”顺治犹疑不决,琬潆又道:“皇上的本事,臣妾自然只晓得。只是皇上九五之尊,犯不着亲自去和一个小贼动手。琬潆和皇上讨个旨意,郑成功实不足虑,便是琬潆这个妇人,都能让他大败而归。”顺治道:“那就要琬潆多操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