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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怨说。伦斯德与他一样,也为此担忧,另外还制订了一个计划。根据这个计划,反攻的规模较小,只动用20个师,在长达40英里的战线上发动进攻。“很明显,你已记不得腓特烈大帝了”希特勒讽刺说,“在罗斯巴赫和洛伊登,他打败了兵力两倍于他的敌人。”
怎样打的呢?勇敢地进攻!”
这仍是旧话:对于“大解决”他的将领们缺乏想象力。“你们怎么不研究研究历史?”
他耐心地解释了腓特烈大帝是如何冒大险的。他说,后来,好像报答他的英勇似的,天上打了一个晴天霹雳——发生了一个无可预言的历史事件:反普鲁士的联盟一下子便四分五裂了。此后,被欧洲的每个专家判定要失败的腓特烈大帝,却取得了德国历史上最伟大的胜利。
“历史会重复它自己的”他说。他双目放射着光芒——这是旧时的希特勒,充满了信心和幻想的希特勒。“阿登将成为我的罗斯巴赫和洛伊登。另一个不可预言的历史事件将会发生:反对帝国的联盟也会一下子四分五裂!”
顺便提一下,他自己与日本的结盟已无多大价值了。日本不久前遭到了另一次惨败。麦克阿瑟不仅在菲律宾的莱特岛大规模登陆,而且还在接着发生的莱特湾大海战中,使日本丧失了30万战斗吨位:4艘航空母舰,3艘战舰,6艘重巡洋舰,3艘轻巡洋舰,以及10艘驱逐舰。此后,日本海军一蹶不振,在保卫本土的无谓的战斗中,所起作用甚微。在满洲的日军,对希特勒的强敌红军,也毫无威胁了,因为他们正被大批运去与英国作战。
11月10日,希特勒下令为阿登战役作好准备,他明确宣布,这是最后一次赌博,决定是战斗还是死亡的一役。这道命令的口气惹得西线的指挥官同声抗议。希特勒无奈,只好离开“狼|穴”亲赴前线解释其目的——尽管他身心都突然崩溃。他的嘶哑声加剧。埃肯教授检查的结果表明,他左声带上长了一块息肉。他精神萎靡又经常发怒;访客们见他半卧半躺在备用的小床上,脸色又如此苍白,无不大为震惊。他置莫雷尔的命令于不顾,强行下床,像个老人似的,摸索着走进地图室。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擦拭着眉毛。为使他的身体在此后的碰头会中能支持得住,莫雷尔医生不得不连连给他打针。
在前往西线前,人们劝他稍事休息后再走,因为按他目前的健康情况,途中若不发生危险,也会很艰辛。但是,希特勒却坚持前往;他惦念前线,必须前去鼓励指挥此次战役的诸位将领。11月20日,他带上随行人员,登上了火车。他想必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狼|穴”了,但他仍抱着回来的幻想,让建筑工人们继续干下去。因为希特勒想在天黑后抵达柏林,他乘坐的火车直到拂晓才开出。希特勒乘坐的包厢,窗帘全部放了下来。午餐时,他与大家一起在餐车用膳。特劳德尔从未见过元首如此垂头丧气,如此心不在焉的。“他的声音又轻又小;双眼不是盯着盘子就是盯着白台布的某一点。气氛如此沮丧,使大家都有不祥之兆的感觉。”
希特勒开门见山地宣布,范·埃肯教授将第二次为他的咽喉动手术。他说,这不会有什么危险——好像在安慰自己似的。“不过,很有可能,我说话会没有声音和……”
但这句话他未把它说完。尔后几天,他与世隔绝。他的贴身人员只知道埃肯教授给他除去了一块小米粒大小的息肉。一天,他出人意外地前来吃早餐;显然,他是在找人作伴。人人都将香烟熄灭;窗户也开了,好让空气清新。他只能小声说话。他说,这是医生的命令。倾刻间,大家都不自觉地模仿他的声音说话。“我的耳朵很好,没有必要宽恕它们”他喃喃说道。大家都笑了——与其说是被这个笑话引得发笑,倒不如说是为元首的精神得以恢复而笑。
希特勒恢复工作后所表现出来的坚韧不拔的精神,令他的随行人员惊叹不已。他全力投入了将会改变战争进程的阿登反攻战役。12月7日,他批准了最后的作战计划。这个计划几乎与他先前提出来的雷同。为了保密,无线电台故意将密码电报发给假司令部,将假电报发给真司令部,将真电报发给距广为宣传的司令部100英里外的司令部。在较低层中,在啤酒馆,在饭馆等地,他们则故意散布谣言,有意让盟国的谍报人员听。
此时,手中的权力远远超出中尉、甚至超过将军的奥托。施科尔兹内,他所开设的“美国人学校”已到期中。他虽从未去过美国,他的志愿军却学得很好。学校的课程包括:美国俚语,习惯,民俗,以及如何假装美国大兵在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