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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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这种事郑小楼挺熟悉的,主要是她经常去凑热闹,谁家抄家都要去瞧两眼。
裴景宸都说不懂她这是啥癖好,怎么老爱闲着没事跑屋顶上蹲着看抄家现场。
事实证明,人还是该有点兴趣爱好的,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听到府中传来真正哭喊声,陆云渡忍不住问:“刘尚书怎么得罪你了?”
兵部尚书姓刘,虽不算什么声名在外的好官,但也勤勤恳恳在朝中干了几十年。俗话常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的就是刘尚书这种历经三朝的老臣。
郑小楼看了眼已经被砸开的大门,笑着回答:“我小时候来他们府上拜年,他们让我单独从小门进算不算?”
小时候的郑小楼不懂,为什么都是郑家女儿,只她一个不一样,父兄无视他,嫡母和嫡姐也不搭理她,出去做客别人也瞧不上她。
后来听了许多闲话,她才晓得了,因为她娘不是她爹明媒正娶的妻,所以她的出身便是罪过。
可若是有得选,她也不想要这个爹。
她爹自己拴不住自己的裤腰带,关她一个小孩子什么事?
真是可笑。
根据她遥远的记忆,她娘也没有多喜欢她爹,她娘在家道中落前有自己的心上人,后来被没为官奴才断了念想,专心报答将自己赎回家、让自己免遭羞辱的嫡母。
不过是一场她爹这个男人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意外,其他人便有资格对她娘和她说尽闲话。而她那个爹还因为对她不闻不问,得了个情深似海和及时悔过的好名声。
这是什么道理呢?
小时候的郑小楼想不明白,长大后郑小楼便决定不想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谁让她不痛快,她就让谁不痛快,只要她活得足够快活,活一天就是赚一天,哪管以后洪水滔天!
郑小楼转头看向一脸不赞同的陆云渡,不由哈哈一笑,下马把缰绳塞给陆云渡,自己从那再也关不上的大门迈入刘尚书的府邸。
刘尚书还没回来,庭中那群刘府家眷老的老小的小,哭得怪可怜的。
郑小楼想起她娘,她娘当年遇到这种事,是不是也这样哭过。
唯一不同的是,她外祖父当初是因为不想同流合污而被推出来当替罪羊的,而那些愿意同流合污的人呢,一个个不是在朝中身居高位就是回了老家颐养天年,日子不知过得多快活。
二十年多年后,谁又还记得自己手里当初沾过什么人的血?
郑小楼对庭中的哭声充耳不闻,径直走入刘尚书的书房,先指使人拆坐塌,又指使人摔花瓶,再把一片地板给撬开,对刘府的情况熟悉到仿佛自己亲眼看着刘尚书往这些地方藏东西似的。
等年过六旬的刘尚书急匆匆赶回家时,看到的就是郑小楼坐在挖出来的一箱箱黄金上头悠悠然地拿着根小黄鱼在那把玩。
刘尚书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完了,完了,全完了。
郑小楼随手把那根成色极佳、分量十足的小黄鱼往自己袖里一塞,起身走到刘尚书面前笑道:“本来还以为得多跑几家的,结果刘尚书您居然没有记账的好习惯,只找到了几封没什么用处的书信。真可惜啊,看来这次只能抄你这么一家了。”
刘尚书脸色颓败地坐在地上不动弹,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
幸亏、幸亏她没发现账本。
他还真有爱记账的坏习惯。
只要没有牵连出其他人,他的家人还是有机会得到照拂的,不至于真让他们家绝后。
郑小楼将刘尚书的神色看在眼里,并没有再搭理他,只让人把刘尚书带回去拷问一番,看看他这塞满书房底下的小黄鱼到底是哪里来的。
瞧见周围堆着不少无关痛痒的值钱玩意,郑小楼笑眯眯地让自己带来的那群锦衣卫走狗分掉了。
只让人扛着关键物证去向裴景宸邀功。
光是这里头的小黄鱼,就能抬出十里红妆的架势。
郑小楼命人抬着这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绕行了一圈,才带着查抄出来的罪证求见裴景宸。
早上跪着的那群人依然很有恒心地跪在那里,只是一个个看起来都已经支撑不了太久了。
郑小楼趁着里头的人去请示裴景宸的空档,打开一口装满小黄鱼的箱子供一众言官欣赏,口中笑道:“郑某刚接手锦衣卫,很多事都不太了解,所以想请教一下诸位前辈——你们御史不是有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