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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萧泽沉厚的声音响起,韩琪等一行人齐齐跪拜。屈膝时,韩琪望见了立在西侧武将队列中的杨思远,他的身旁正是近日刚加封的威国公,杨洌。
其实,就算到了此刻,韩琪无法肯定杨思远真正的企图。他要帮一群已经失势的前朝旧臣,来踩踏他自己哥哥的赫赫地位,为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
谁能说,这不是他另一个圈套?打算将他们骗至平京,再一举歼灭?用他们这些人命,他杨思远足可以买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过是除此之外,他们已经再没有别的机会了。再没有别的机会,以最小的伤亡,看着萧烨从那高高的金座上,掉下来,粉身碎骨!
“免礼,平身。”
韩琪跟着众人起身,蓦然他觉得似乎有视线落过来,待他想要找寻时,已经痕迹无寻了。
韩琪不知晓的是,那大概是杨思远最后一次看着他了。
下卷 第十二章
五年前;塞外;闽州
北风咆哮着;宛如狂躁的野兽;疯狂地撞击着门窗;寻找任何可趁之机窜进比外面暖不了分毫的屋内。韩琪坐在书桌前攥着笔,对着冻硬的墨盒发呆,而脚边的火炉都不知灭了多久了。
“啊,天啊,你这房子怎么冷成这样啊?”
门帘被掀开,又迅速放下来,穿着厚重皮袄的杨思远一面往手上哈着气,一面冲韩琪道。
韩琪眼睛转都不转,只是将手里的笔放下,取了一本案上的书卷翻看着。
“窝在这么冷的房子里看书,非冻到不可,我去叫仆人来添火。”
杨思远扬着嗓门要叫仆人,却被韩琪啪的摔书声截断了。
“我这里就不劳您操心了,如果没什么事,我想一个人呆着。”
“哈哈,我自然是有事才来的,这闭门羹难道我还没有吃够吗?”杨思远说着拉过张椅子,挨坐在韩琪身旁:“这塞外的冬日可不好熬,你千万要注意着些。好在二王爷那里各种药都是齐全的,如果有什么不适,不要瞎挺着……”
韩琪嫌恶地将椅子挪开了点:“这就是你要说的?”
杨思远愣了愣,有些解嘲地笑了笑,坐远了点。看着那带着几许讨好的神情漫过已经浮现细纹的额头,韩琪的心沉了沉,站起身来,走到那咯吱作响的木窗旁。
“已经厌弃到连两句寒暄都不想吗?”
背后的声音在问,韩琪不语,默默地把冻出裂痕的手揣进袖中。
“呵呵,明明知道的,却就是止不住问……”杨思远盯着韩琪的背影,重重地跺了跺有些冻硬的脚:“那下面我说正事了,你要是愿意可以坐下来听。”
韩琪仍旧没动,杨思远扯了扯嘴角,本就熬得有些发红眼睛渐渐地耗尽了最后的一点光亮。
“那,我就谈一谈我跟萧王爷的计划吧。”
“请。”
听着生硬的请字隔空砸过来,杨思远坐在昏暗的室内,搓了搓僵硬的双手,终究使劲地眯着眼睛笑了。苦等了十年,苦守了十年,落下还是个背影。
他重重地靠在椅背上,不急不缓地将后来的棋局一步一步地讲给那个始终背向他的人。耳边的风雪呼啸却在【炫】恍【书】然【网】中化成了绿竹清碎的稀疏声,隔着南江风月一帘,有女子引筝独歌。而自己呢,正席地而坐,醉意正酣,看着歌者身边侧立的一抹瘦影融成了淡月如霜。
只有此刻,才忽然明白,那是所记住的,也不过只是他的背影罢了。韩琪守望的,除了那个迎风长歌的女子,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其实,杨思远和萧泽的计划说来也简单,那就兵变。
这是十年前萧泽就要做的,可是那时他是绝无胜算的。就当他要带着自己的兵马杀向京师博命时,杨思远赶到了。整整耗了五天,萧泽宣布带着闽州众军叩拜新帝即位,从一块心腹大患摇身一变成了萧烨的心头宝。萧泽甚至还带着兵马逼降了同样准备起兵的一批太子党。
不过,萧烨不是傻子,他知道萧泽绝不是个临阵倒戈的懦夫,所以他一再削弱萧泽的兵力,而萧泽却毫无躁动之象,心平气和的在边关长年驻守。最后,连萧烨自己也慨叹,堂堂龙虎王萧泽,也不过杨洌之流走狗尔,谁喂口肉就跟着走,区别只是他们都喜欢最肥最大那块肉。后因边关告急,需要大增军力钱粮,萧烨都一一准了。
自然,萧泽能够心平气和的原因之一是他韬光养晦的图谋。可另一个原因,是萧烨想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