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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董耘是我的朋友。”她看着他,认真地说,“董耘和徐康桥都是我的朋友。”
“……”
“我觉得董耘需要朋友。”这句话,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你不是他的朋友吗?”陆的眼神渐渐失去了尖刻,连口吻也不那么咄咄逼人了。
“我是,”嘉桐点头,“但有时候我帮不了他,他需要更多的朋友。”
说完之后,整个办公室安静了足有一分钟,两人都沉默地看着对方,直到陆治民桌上的电话响起。
他接起电话,说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
“邵小姐,”他开口道,“我很忙,现在有个会议在等着我,你可以把文件放下,我的客户签完之后,我会把文件再给你送过去的。所以现在……我可以送客了吗。”
嘉桐垂下眼睛,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站起身。
陆治民也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经过门口的时候,她听到他客气地说了一句:“谢谢。再见。”
“从某种程度上讲,”这天晚上,在二楼书吧靠墙的沙发上,康桥如是说,“男人比女人更记仇。”
嘉桐想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她,于是耸了耸肩。
“你会因为十年前有个朋友抢走了你最喜欢的衣服然后生气生到现在吗——重点是,你现在有了许多漂亮的新衣服,而那个朋友也因为那件衣服失去了很多其他的东西。”
嘉桐眯起眼睛:“虽然你的比喻不太恰当,我是说,这毕竟是关于一个人、一份感情,跟物质的东西还是不同的——不过我还是想说——不会!”
康桥摊了摊手:“男人就是这么幼稚。”
“也许这跟男人或是女人无关,也许只跟个体有关。”
“也许,”她抿了抿嘴,“但我实在想不出陆有什么理由到现在还在记仇。”
“那么还有一个人呢,‘鹬蚌’的另一个?”
“秦锐?”康桥想了想,“去年在某场婚礼上我们又碰面了,现在偶尔会通电话,不过根据他的说法,经过了那件事之后,他和陆也很少联系,毕竟他们都是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即使没有董耘,他们也不会再像过去那么亲密无间。”
嘉桐看着她,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说:“你是不是……一直都很怀念那段友谊?”
康桥先是愣了愣,然后靠在沙发背上,看着映满了橙色灯光的天花板:“我不知道……我只觉得,年少的岁月一去不复返了。”
“呃……听上去有点悲情。”
“是悲壮。”
“……”
孔令书拿着两杯冰镇柠檬水上楼来,放到康桥和嘉桐面前的茶几上。
“五块。”书店老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张单子放在茶几上。
康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还要问我收钱?”
书店老板冷冷地俯视:“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每个月付给你房租,你竟然还为了一杯水要收我五块钱?!”
孔令书思考了一秒后,平静地回答:“没错。”
“……”康桥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然后迅速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十元的纸币丢在桌上。
书店老板拿起钞票,找了她五个硬币。
康桥愣了一下,迟疑地接过来,看了看桌上的两杯冰镇柠檬水:“不是五块一杯吗?”
“是的。”
“?”
他居高临下:“嘉桐的那杯我请客。”
“为什么?”
书店老板思考了一秒钟:“因为我们是朋友。”
“你……你……”康桥张大嘴瞪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扯了扯嘴角,转身下楼去了。
瞪着那消失的背影,康桥不禁握了握拳头:“跟他做朋友我会疯的!”
嘉桐挤眉弄眼,露出苦笑的表情。
这天晚上回到家,坐在窗台的书桌前,微风吹得薄纱窗帘轻轻浮动,天空中是那种带着深蓝的浅灰色,月亮并不圆,却非常得明亮。
“有时候我会想,究竟朋友是什么?”她在微博里这样写道。
“是一个人、一群人,还是一种关系?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你想要从这个人、这种关系中得到什么,你又能为之付出什么?
“我们都知道自己需要朋友,因为独自一人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