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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亲朋陆续散去后,朱祖文留宿县衙,准备与周顺昌作彻夜谈。在荧荧一灯下,朱祖文说:“周公将洒然上路,日后在京城如有轻重缓急需找人相帮,我该去求谁 ?”
周顺昌脱口回答说:“通政司徐念阳肝肠如雪,必能相帮。御史顾宗孟意气不薄,可与他商量大事。此外,定兴鹿太公之子鹿善继,沧州吴桥的范景文,二人与我同科,又都侠义热肠,若一言相许,生死不渝。以上都是危急时可托之人。”朱祖文一一记在心间。
原定十八日开读圣旨,按常例缇骑都会在此前索要上路费,这次竟多达一千两银子。周顺昌口袋中仅有七钱银子,昨日又拿出三钱送给朋友,做了安葬费。他对缇骑说:“我这七尺之躯就算交到你们手里了,此外一文钱也不给,看你们有什么手段 ?”亲朋好友怕他途中受折磨,忙凑齐了一千银子给了缇骑,这才算了事。
开读这一天,突然天降小雨,周顺昌又被转移到西察院。西察院毗邻城墙,有数百人站在城上呐喊:“吏部清忠亮节,何罪之有 ?”喊冤之声震天动地。而城下有个百姓叫颜佩韦的,他捧着香走遍全城,哭喊着说:“有愿意救周吏部的,随我来 !”颜的好友马杰一边敲着梆子,一边大喊“快去救周大人啊 !”一时间数万民众倾城而出,齐聚在西察院大门前。
在西察院大门口,周顺昌向大家拜了几拜,劝人们散去,可市民们越聚越多。这时有五百个秀才,身穿公服,列队来到察院,领队的是秀才文震亨(文震孟之弟),他们是来请求两台(巡抚与巡按)上疏解救周公的。
中午时分,巡抚毛一鹭巡按徐吉刚来到察院门前,五百秀才齐刷刷跪在雨中,文震亨代表大家,恳请说:“二位大人是天下重臣,面对数万义愤民众,难道不动心吗 ?”他的话刚落音,众多执香的民众也纷纷跪下,喊道:“周爷若死,我们也不愿活了 !”
毛一鹭阴着脸,下令开了察院的大门,众人一拥而入。进了正堂,只见堂上设有帷幕、仪仗,锦衣卫站立一侧,杀气腾腾。堂下犯官下跪的地方,乱放着钮镣枷锁。这时文震亨又一次哀求毛一鹭说:“大人难道不想一想青史上会怎样叙述这件事吗 ?大人何不据实把百姓的呼声上奏呢 ?”毛一鹭支吾其词,摊着双手说:“老先生(指周顺昌)毕竟是骂了上人魏公公呀 !”此时有个卖衣服为生的叫杨念如,和牙人(买卖双方的中介)沈扬奋力挤到前面,他俩跪在毛一鹭面前不起,口中嚷着“大人不向上申救,我们就不起来 !” 敲梆子的马杰,此刻在人群中,开始痛骂开了魏忠贤,骂他是“逆贼 !” 这句话被锦衣卫的一个校尉听了个清楚,他抡起刑械,向马杰砸去,却打伤了跪在地上的沈扬。周顺昌的轿夫周文元,心中愤闷已久,此时再也按捺不住了,便跳上前去夺校尉手中的家伙,却又被击伤了额头,于是人们开始骚动起来了。
一个姓文的缇骑头目,指着民众大骂,说:“东厂来提人,你们胆敢来捣乱 ?” 说完把镣铐朝地下一摔,扭脸对校尉喝道:“犯人在哪儿 ?把他装上囚车,速回东厂 !”他的话反而更激怒了在场的民众,大家纷纷叫嚷说“我们原以为是天子的命令,原来是你们东厂私下里抓人 ?”“大家说这还有王法吗 ?”……站在前排的颜佩韦,责问校尉说:“你刚说是东厂来提人,乡邻们,这旨意必是出于魏阉之手 !”一个校尉指着颜佩韦呵斥说:“你敢直呼九千岁的贱名,就冲你这句话,就该剜你的舌头 !旨意出自东厂又怎样 ?…… ”
颜佩韦愈听愈怒,忍无可忍了,他振臂一呼,大喊:“东厂有何权力随便逮官 ?”说完一个箭步蹿到姓文的头目面前,举拳乱打,紧随其后冲上前的有杨念如沈扬马杰周文元,众百姓也一齐蜂拥而上,殴击众校尉。外面的雨还在下着,人们猛然想起脚下的木拖鞋,纷纷脱下鞋,向校尉们身上砸去。校尉们纷纷逃命,有躲在梁上的,有藏在茅厕中的,有钻在花丛中的,最后全都被百姓搜出,横遭痛打。一个校尉藏身在阁子顶梁上,梁木突然晃动,竟翻身摔了下来,当场被杨念如痛击而死。另一校尉李国柱,被百姓拖鞋的屐齿踏入后脑而死。还有一校尉翻墙逃走,被墙外人逮住一顿痛打。就连巡抚毛一鹭,也吓得躲进了茅厕。……
正当民众群击校尉之时,有一只官船泊在了苏州胥门外,从船上走下十几个穿红衣的缇骑,他们是奉命从京城赶赴浙江逮捕黄尊素的。一上岸他们就直奔饭馆,要酒要菜大呼小喝,稍有怠慢便瞪眼骂人,闹的一条街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