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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雁翎在两位武师的搀扶之下匆匆向侧面绕出。
桑南圃一连越过两道屋脊正好守在了谭雁翎正前方。
此刻天光已明。
拂晓的微夕照映着谭雁翎那张苍白失血的脸显得极为老迈。
——面对着这位昔日杀父杀叔的大仇人桑南圃实在难以保持镇定他咬了一下牙正要腾身纵落下去却听得远处一人高声喊道:“爹……爹……”
一条人影扑了过来现出谭贵芝婀娜的倩影。
紧接着父女二人对拥在一起遂即向一间边房内奔去。
桑南圃本有十分的把握可以在一举手之间制对方于死命可是在目睹着谭贵芝忽然出现以及这一幕父女之会后而忽然中止住他扑下的身子。
这只是一时的感触。
当他决计不顾一切再次萌杀机时对方二人已走进了房内。
他认为谭雁翎已经再也没有能力逃脱这步劫难了。
就算他能留片刻之安他终究逃不开自己的手去!
倒是眼前余烈与司徒火之间的战况是他所关心的。
当他迅转向方才战场上时“铁斗笠”余烈与司徒火之间正自打了个难分难解!
余烈施展的是一对“方天戟”与司徒火的一对鬼爪交接在一起。
“人面狼”葛啸山的一口鬼头刀正在与余烈弟子巴尔、朱桐激战在一起双方打杀得天昏地暗。战况是空前的激烈倒是原先的“瞽目阎罗”简兵反倒不见了踪影。
是时天已大亮。
谭家护院十数人正与司徒火等率来的数名小盗追杀着。
整个宅院里都响起了兵刀的交磕之声到处是闪耀着的刀光剑影。
桑南圃心里还想到了胡子玉虽不能算是正凶却也算得上是个帮凶当然不容许他涉身事外。
他翻越过几片房舍。
处处都有人在呐喊交手情形是出奇的混乱。
谭家的地势他早已摸得一清二楚除了正门之外还有两处侧门。
在两处侧门之中又数左后方的那个门最隐蔽了。
桑南圃灵机一动一径向着后院左侧扑奔过去。
这个门设计得的确很妙看上去只是一个镇宅的小神庙任何人也不会想到那个庙的半边墙壁是活动的只要用力推动神像即可现出圆形的洞门。
当初桑南圃是偶然跟踪胡子玉进出而觉的遂即牢记在心。
这时他断定谭雁翎或是胡子玉必将在最后关头自此逃遁。
他的猜测自是有其道理。
于是他身子跳起落在神案上盘膝而坐和一列佛像并排而坐。
果然他的神机妙算应验了。
就在他的身子方自坐好的一刹那耳朵里即听到了一阵凌乱的脚步之声。
足步声显示出并非多人仅仅是两个人——
凭着他的经验判断他可以断定是两个人!
果然不错正是两个人。
上天的安排也是太妙了。
来的两个人竟是两上不折不扣的瞎子——胡子玉和简兵。
胡子玉一手持剑一手持着一根木杖由于他身为瞎子还不够久所以足下不稳每跑几步都得停下来用手里的木杖前后左右打点一阵才敢继续跑动。
他所以胆敢放步前奔是因为这里的一切他都熟的缘故。
至于身后那个简兵相形之下可就差一点了。
简兵必然是在追踪着胡子玉可是因为地势不熟的关系所以不敢放开脚步快奔只敢一点点地向前面踽行。
他惟一敢迈步前追的理由是凭借着他敏锐的听觉。
靠着前面胡子玉奔跑时的足步声他才敢追下去。
二人在追逐之前可能已经交过手而且可能胡子玉吃了一点亏。
总之看上去两个人都是相当的狼狈身上都挂了彩淌着血。
胡子玉虽是熟悉地形可是就“瞎”的经验上来说却较简兵差得太远了。
反过来简兵虽是老瞎子足下稳当可是碍于地形的陌生就后者而论却又较之胡子玉差了一截。
两个勉强说可以扯平。
这两个人之间的仇恨似乎较诸司徒火与谭雁翎要更深更不可化解。
你只要了解到一件事——
简兵的眼睛是胡子玉弄瞎的而胡子玉眼睛不久前又是简兵弄瞎的双方都怀着丧明之恨只此一点就非死不足以扯平化开。
胡子玉踉跄地在前面跑简兵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追。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