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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瞬间怔住,那鹿犹如人一般歪头打量着彼岸,唇间一动,口吐人言:“是只花妖?你来此地作甚?”
彼岸压下心中凌乱,忙敛色道:“彼岸不知此地是前辈清修之所,有所冒犯,还望恕罪。”
那鹿道:“这昆仑山乃仙家圣地,岂容你一只小小花妖在此放肆,还不快滚!”
月光菩萨那句话铭刻心间,彼岸不敢造次,急忙跪下,也不顾那水淹到腰际,“前辈息怒,彼岸却有紧急的事情,必须要去取黑河源头处子时涌出的水,还望大仙手下留情,放过彼岸。”
那鹿眼睛一瞪,“我本想留你一命,你却不知好歹,”黑洞之中霞光一闪,一道霹雳乍然劈向彼岸,彼岸仓猝后退仍无法躲过这诡异的光斩,两手交错,一堵彼岸花形成的花墙在虚空中浮现。
那神鹿冷哼一声,彼岸神念像是被闷棍狠狠一击,不由天旋地转,那花墙被光斩猛力击打,寸寸碎裂开来,花瓣四散飞去,化为无形。
那光斩却半分停止之意都没有,破了花墙直砍向彼岸,彼岸面色惨白,两手结法印,灵光狂闪,口一张,一个“惑”字从口中喷了出去,那字发出邪性妖异的光芒,红绿黄黑变换不停,有如琥珀般晶莹凝厚,眨眼间迎上那光斩。
惑字同光斩方一接触,爆炸声大起,各种光团在洞中闪动不已,声势惊人。
彼岸被震出几丈远,跌落在水里,溅起大片水花,那神鹿却不受影响般静立原地。
“惑术乃禁术,你这妖怪,竟使得此术,快说!从哪里偷来!”
血气在体内乱窜,欲要滚滚而出,彼岸抬手想压下却没压住,噗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才觉体内精气顺畅了些,深喘了几口气,彼岸侧头望过去,“我叫彼岸,来自溟间,惑术是机缘巧合从溟间禁室里偷学的,溟王已经惩罚过我了。”
神鹿仰起头,目露傲色,“溟王?你说的是溟玦?”见他姿色美艳,连天宫仙女也被比下几分,琢磨了一下,说道:“你不会就是溟王身边那个彼岸吧。”
彼岸道:“是,溟王受伤,我来取黑河源头处子时涌出的水,还望前辈饶我一命。”
“真的是你?难怪溟王如此喜欢你,长得确实极美。你很幸运,遇到了我。要是我师兄在此,你今日就葬在此地了。”
见他松了口,彼岸强撑起身体,跪在他面前,“多谢前辈,前辈大恩彼岸感激不尽。”
“免了,我不过是在此偷会儿懒,谁想到遇见了你,”神鹿摇身一变,化作一个眉目清秀的男童,“念你也是个可怜之人,我不为难你,子时快到了,你快去取吧。”
彼岸再次起身,谢过鹿童,朝洞中深处走去。
那鹿童远远看着他的身影,想起师父南极仙翁昨日被女娲娘娘召至九重天议事,貌似是关于溟界归属,还听说此次西方的几位佛祖菩萨也一同前来商议,师父猜有可能是溟王爱上自身骨血的事。鹿童在心底一叹,彼岸光想着救溟王,恐怕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样的命运,真是个可怜的人。
算算时间,彼岸怕耽搁时辰,顾不得身上的伤,一个旋身变作无数条细长红色花丝朝洞深处飞了过去。
子时刚到,彼岸就自半空旋身而落,从身上拿出准备好的水袋。
黑河尽头是一个泉池,四周由岩石砌成八卦图案,中间一股泉水从池底蓦然喷涌而出,好似一个透明莹亮的蘑菇形,又像一层层盛开绽放的莲花花瓣,池水无声四溅,如碎玉落入一泓清池。
彼岸将水袋放入泉眼正中心,接了满满一袋,贴身装好,拿出阿株为他准备的药丸,全部吃下后往洞外走去。
鹿童早已消失不见,彼岸也顾不得打坐调息,他要尽快离开这昆仑山,大不了去外面的庄子再饮几人的血。
只不过,彼岸胸口剧痛,呼吸之间恍若重锤击打,眼底露出痛苦不堪的神色,彼岸手扶着洞壁,一点一点走着。
这一受伤,彼岸走出那山洞竟用了三四个时辰,再出来时太阳已经出来,天边徐徐放亮,黑夜低眉顺目退避开来。
彼岸一步不停的朝山外走去,日光越来越凶猛,彼岸本就体力不支,再加上这暴戾的太阳,彼岸觉得自己就像干涸水中的鱼,下一刻即将倒下。
天色如此白净,一丝云都没有,脚步不听使唤的朝前走着,彼岸眼前开始恍惚。
地上不知有什么拌了一下彼岸,忽的天旋地转,彼岸自此倒下,昏迷不醒。
过了不知多久,一辆疾驰的马车飞奔而来,马车前后各跟随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