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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彻也因为养母的死而和自己的生母渐行渐远;终于渐渐的因为政见不同;而最终和母族反目;以至于当初被发配边疆却无一人愿意对他伸出援手。
也正是因为如此;穆合氏倒台之后;他的弟弟西华王、妹妹淳公主都声势大堕;备受牵连;只有他毫无影响;照常手握重权;兵领一方。
很多时候;摆在表面上的东西未必就是真的;楚乔转过身去;不再去看那个人前显赫的年轻皇子远眺落寞的身影。
这个深宫;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悲哀;也都有属于自己的残忍;她的眼睛太过沧桑;早已看不尽那些繁华之下的灰败了。
回到莺歌院的时候;燕洵正在梅林的亭子里饮酒;这些年他向来淡定;除了必要的场合;很少喝酒。楚乔站在廊下;看着青衫磊落的年轻男子;突然觉得胸口涌起一阵酸楚。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午后;少年于噩梦中惊醒;抓着她的手;脆弱的问:“阿楚;我何时才可以放心一醉?”
那时的他们;太过孱弱;连放心喝一口酒的勇气都没有。可是如今;他们有了这样的勇气;肩上却担上了更多的责任;压的他们再也无法安心的端起金杯。
果然;燕洵只喝了两杯就住了口。寒冬已过;梅林渐渐零落;微风吹过;漫天花树摇曳;梅花缤纷;青衫男子墨发飞舞;双眼紧闭的仰着头;眉心轻蹙;任漫天白梅落于脸面。清风吹来;衣袖鼓舞;张扬如鸟翼。
楚乔没有走过去;她只是静静的站在远处;望着那个并肩多年的人。
有些感情;他人无法理解;有些仇恨;他人也无法承担;哪怕是亲密无间如他们;她也始终无法去替他承受那份蚀骨的恨意。
她能做的;也许只是远远的望着;等待下雨的时候;将自己手中的伞送去给他。
帝国最尊贵的女人撒手而去;留下的;却是一个巨大的石块;轰然砸塌了看似平静的湖面。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后宫之中风头最劲的舒贵妃并没有顺理成章的接替穆合那云的位置;短暂的开怀之后;无数怀疑的利箭顿时对准了魏阀一脉;舒贵妃也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书记局、内务院、大寺府的官员们走马灯一样的走进了舒云殿的殿门。七日探查无果;却并没有因此而洗清了舒贵妃的嫌疑;在某些人的有意纵容下;舒贵妃在后宫的地位一落千丈;魏阀殃及池鱼;也遭到了御史台众多笔杆子的口诛笔伐;情况不容乐观。
而与此同时;兰轩殿的轩妃娘娘却凭空得势;接连三日侍寝;更在第四日被册封为贵妃;成为后宫之中除了舒贵妃之外品级最高的妃子;更代理凤印;全权统筹打理穆合皇后的葬礼大典;俨然已是后宫第一人。
轩贵妃不同于当初的元妃;也不同于世家没落的穆合那云。小名兰轩的得宠女子还有一个耀眼的姓氏;她出身于传承上百年的古老氏族;拥有强大的家族后盾;她的全名叫做——诸葛兰轩。
风向转变;诸葛氏水涨船高;霎时间成了和魏阀并驾齐驱的大族之一。
大夏皇帝的这个生辰;注定不会过的风平浪静;穆合皇后丧礼过后;据他的生辰只有三日了;而就在同一日;皇帝会将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嫁给燕北世子;完成这一场举国瞩目的赐婚。
所有的弓箭;霎时间都拉满了弦。空气里;一片剑拔弩张的紧迫。五月十七;一路彪悍的骑兵踏碎了帝都的宁静;西北巴图哈家族的贺寿使者们姗姗来迟;老巴图最小的的亲生弟弟巴雷刚一进城就痛哭出声;扑在紫薇广场的国母雕像上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随即;他得到了圣金宫的传召;因为他的忠君爱国;尊贵的皇帝陛下决定亲自接见他。
巴雷的还朝并没有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在帝都的官僚们看来;一个已经过了气的长老会元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分量;更何况穆合氏倒台之后;巴图哈这个被排挤到西北的野蛮家族;就更加可有可无了。陛下会召见巴雷;无非是想要收买人心罢了。
在圣金宫御书房;皇帝的召见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侍卫们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当巴雷走出圣金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九崴长街上长风倒转;年轻的巴雷将军仰天长笑;过往的行人都以一种看疯子一样的表情偷偷的看着这个又哭又笑的西北重臣;暗暗的皱起了眉头。
当天晚上;诸葛玥和刚刚回京的魏阀少主魏舒烨都接到了印着西北苍鹰的信函;诸葛穆青看了半晌;最后放置一旁;缓缓摇头道:“就说少爷染病;不便外出。”
诸葛玥眉头一皱;上前说道:“父亲;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