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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与虞家也不是什么生死冤家,商场上的对头而已么,娶个仆女生孩子,打声招呼,多放点钱就成的事。
于是,程家长女风风光光地给抬入秦家堡。
不能够说程家长女在秦家受委屈或者不受宠什么的,秦堡主还是很看重十房的,然而,不知是风水问题,还是饮食不惯,或者离家思亲之类的,总之,她入堡三年,没能发扬她娘那能生养的大优点。
程氏在秦堡地位,也就微妙地尴尬起来。
那些势力眼的老仆,倚老卖老,变着法儿在易生子的房事手段上折腾这个原先什么也不懂的清白大姑娘,程氏忧闷痛苦,在这无穷无尽的深海之中,突然,天降异人。
就是那个牙都没长整的孤女小妾,早早学会狐媚手段背叛七夫人,众长辈不喜,唯靠秦堡主一人宠爱当身立命,这种情况,可不就正和程氏自己的遭遇一样么,都是秦家堡的异数。
程氏决定拉拢这位助力,不求巩固地位,但想有个同盟能说说心底话也好。这心底话,指的是同样被富贵骄人的秦家堡众排斥的羞耻感。
顾家琪听说程氏找上门来,想了好一会儿,才忆起有这么件事。
程夫人请宣同总督为女嫁高门压阵,嫁的原来是秦家,这世界真小。
趁着打扮梳理的光景,三月像倒豆子似地把关于十夫人的闲碎事哗啦啦倒出。顾家琪低道,怎地这般不聪明。
“小姐,你说什么?”三月手指头还是使不开的,她做惯粗活,除了会梳最简单的同心如意髻,那些漂亮贵气的多重叠发髻,她还没学会。她有心要做好,一面还要给小姐交待十夫人的情况,免得小姐吃暗亏,也就没听清话。
“就这样吧。”顾家琪起身,换穿高低木底绣鞋,经改良,新绣鞋和坡跟鞋相差无几,缺点是太重,得用丝带提绑定。不过,穿上这鞋,再化点妆,顾家琪瞧起来就能有十二三岁,蒙混过关倒是不成大问题。
三月扶着小姐出内室,去见客人。
程氏为人说话爽直,与其母卞氏很像,偏受秦家堡人情世故影响,神容压抑,有些放不开。等她拐弯抹角送上结盟礼物,顾家琪手边的茶都换了三回。
顾家琪提议出去散散心,程氏神色见喜,道好,她去安排,下个月初一如何。顾家琪轻笑,吩咐三月跟秦嶂说声,她要出堡。
程氏震容,堡里就是大夫人也没能如这孩子般指使堡主亲随秦嶂如自家仆人。
未几,众人登上马车。三月频频向程氏打听秦堡主的喜好,她一心要帮小姐固宠;程氏有心交好,说得无不尽实。可怜顾家琪耳边两只麻雀,叽叽喳喳。
到山脚,马车停,后车门打开,五皇子一袭黑丝金蟒小袍,沉着脸,跳上车,坐到顾家琪身边。程氏见这煞星,脸色不由吓白,她的贴身丫环更是直接贴车壁,缩成一团,微微发抖。
三月好奇,但得五皇子冷冷一扫,也心里发怵,不敢说话。
“慢。”排骨小孩念道,手里还抓着半个西红柿,嘴边沾满汁液,他三口并两口吞掉柿子,再把脸凑近,顾家琪看他,他眼闪笑意,他知道她不会在人前违他的意。
顾家琪拿出手绢,胡乱擦两把,排骨小孩又伸手,顾家琪直接把手绢扔过去。
“小姐,小姐,”三月偷偷地叫,“他是谁呀?”
顾家琪笑道:“一个朋友,你们说你们的。”
程氏哪里还敢再说话,三月眼珠左右动,掩不住好奇心。排骨小孩一直注意着身边的姑娘,敏感地察觉到她不适,道:“难受了?我还是抱着你吧。”
顾家琪笑着掩饰,低声道:“一会儿就到了。”
圩八回 小窗风雨磨人肠 清平乐事(下)
排骨小孩直接把她抱坐在腿脚间减震动,程氏、三月及另外几个丫环都睁大了眼睛。
顾家琪直看他,示意他放开。
排骨小孩冷看扫对面,阴侧侧地低语:“谁乱看,我挖谁眼睛。”程氏立即拿手绢遮眼,还拽三月让她照做。
“好了,她们不敢乱说的。谁多嘴,我剥她的皮!”
众人惊得发抖,个个低头,一声不敢吭。
顾家琪叹,靠着他,微微打盹。众人来到秦家堡下街市,程氏三月一拨,顾家琪这边一拨,商市热闹,两拨人常被冲散。排骨小孩抱怨道:“为什么叫她们?”
“逛街么,人越多越热闹。”
顾家琪恢复了精神头,举着芝麻味冰糖葫芦串,边嚼边东张西望。排骨小孩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