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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在等谁。。。他下一章出来,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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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下) 。。。
在抵达J市的第三天傍晚,任苒吃过晚饭后,抱膝而坐,看着室内光线一点点暗下来,夜色悄然加深。在这个完全看不到日出日落的小屋子里,她只能凭感觉来估算时间,任何本来微妙得难以体察的过程,经细看之下,居然也有了层次感。
突然铁门一响,灯光照了进来,中年女警面无表情地出现在门口:“跟我来,有人要见你。”
任苒走进小小的会见室,发现那里面坐着的男人是前天才认识的律师田君培,不禁一怔。
田君培也怔住了,他见过很多处于困境的当事人,眼前的任苒不出意料地狼狈,脸色憔悴,眼睛下挂着黑眼圈,白色T恤皱巴巴的,而且有污渍,披在肩头的头发不算零乱,但明显有几分粘腻,暴露在外的皮肤上斑斑点点,满是蚊子叮咬再抓挠的痕迹,再无那天让他在收费站外惊鸿一瞥便决定停下来时的风采。
可是她看到他,只微微惊讶,眼神便恢复了平静,神态自若。他起身做个手势示意后,她坐下,既没有无辜被羁押的人常见的惶惶不安,更没有见到律师如逢救星的急切。
他想,难怪孙队长没觉得她情绪抑郁,她表现得确实十分镇定
这两天田君培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但他还是抽出时间给孙队长打一个电话问情况,只是孙队长看起来却比他还要没有头绪。
“省厅那边来人把她提走没有?”
“没有来人,也没有电话,路虎给拖回来了,停在局里,真奇怪。”
“她有没有主动交代什么情况?”
“完全没有。她只提了两个要求,第一个要求是她需要按时服用她包里放的药,每天一片,我特意找医生鉴定了一下,那是一种抗抑郁的药,确实需要连续服用,我们按剂量给她了。”
田君培略微意外,回想一下,她看上去有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安详,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另一个要求是什么?”
“她想让我们把她包里的书给她,看守没答应,她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如果她真有抑郁症,你们得当心她的情绪。”
孙队长没当一回事,“情绪?她看上去十分平静,根本不像别的嫌疑人那样要么吵吵闹闹,要么扒着铁门往外看。她就只是坐着发呆。”
“上面对这个案子有新的说法吗?”
“我们打电话过去问了,省厅那边的答复是先单独关着再说,这算什么事?”
直到今天下午,孙队长主动给田君培打电话:“君培,有时间的话过来一趟。”
他依言过来,孙队长笑道:“给你一个机会,你去跟任苒谈一下,摸清她的来路。”
他哈哈一笑:“老孙,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局长交代的?”
“局长头痛啊,弄不懂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现在既见不到报案材料转过来,也没收到上面移交的手续。当事人一声不吭,我们不审,她既不主动交代,也不叫屈,更不要求见任何人,我们不能老把人这么不明不白关着吧。她对我们肯定都有戒心,我想来想去,你算比较中立的人士,又是律师,她应该会信任你的。”
田君培本来就对任苒和这件事的发展都有好奇,当然不会作势推辞。可是当他真正坐到任苒对面,看她的神态,他有几分不确定自己能打听到有用的资料。
“任小姐,你好。我怀疑你还能记得我的名字,再自我介绍一次,我叫田君培,是一名律师。”
任苒微微一笑:“田律师,我记忆力不错的。”
“那好,任小姐,能不能把你的情况跟我说说,看我能否帮上忙。”
“谢谢你,田律师,不过我没什么可说的。”
田君培也微微一笑:“任小姐,恐怕你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按照我国现行法律,盗窃金额达到六万元以上就能算特别巨大,量刑标准从十年开始。一辆路虎揽胜的价格保守估计过百万,如果证据确凿,移送检察机关起诉,最高可以判无期徒刑。”
任苒显然听得很认真,等他说完,良久不语,似乎在思索什么,停了好一会儿,她嘴角再度泛起一个笑意,带着点儿无可奈何:“他倒不至于那么恨我,非要送我去坐牢。”
田君培敏锐地问:“他是谁?是报案的失主陈华吗?”
任苒抿紧了嘴唇,是一个默认的姿态。
“你们本来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