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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杀人不过头点地,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人家是北狄六王子,北狄第一勇士呢。狼狈的巴木荆被自己的属下扶起来后,他脸色难看地抹了一把脸:“萧珩,我巴木荆言而有信,我是输给你了,所以任凭你儿子羞辱我一番,今天这事儿算是了结,但是若有来日,我定要报今日之仇!你等着!”萧珩淡瞥了他一眼:“好。”昭阳公主从旁,冷嘲热讽一句:“我的六儿子啊,你就别在这里吹大话了,赶紧回家去,你爹还等着你伺候呢!”巴木荆冷冷地瞥了昭阳公主一眼:“母妃,你是不是也应该随着我们回去北狄王宫?”只要昭阳公主跟着他回去,他有的是办法?呸,嫁给他爹是吧?他先把她给要了,看她怎么嫁给他爹!昭阳公主一摊手:“可能刚才忘记告诉你了,我的夫君北狄王说了,说我身子虚弱,需要回去大昭都城燕京城养身子,可以让我先行回去娘家好生休养。”巴木荆万没想到还有这茬,气急败坏地呸了一口,对属下下令道:“走!”一时北狄人回撤,大昭将士也随着萧珩回去,双方各自散去。顾穗儿见一切了结,总算是彻底放心了。她这些日子担惊受怕的,如今回到了萧珩准备的马车上,看着四周围的大昭将士,心里才算感到踏实。踏实了的她,便觉困乏。她如今怀着身子,很容易就累,便闭着眼儿,搂着小阿宸在那里歇息。谁知道这一歇,竟真得睡着了,待到醒来的时候,便见马车依然在往前慢慢地行走,身边却多了个萧珩,而桂枝和宝鸭甚至阿宸都已经不在了。萧珩正凝视着她,目光温煦平静,看起来守了她许久。“阿宸呢?”她下意识坐起来。“他出去骑马了。”萧珩低声这么说,说着间,用胳膊微扶起她的后腰,免得她累到。“额……”顾穗儿想起之前他戏弄羞辱那巴木荆的事:“你也太过放纵他了,万一那巴木荆恼了性子,伤了他怎么办?”她可是记着那巴木荆突然掐她脖子的事,那人喜怒无常,万一恼了,直接去掐阿宸的脖子,到时候便是救都来不及。“没事,我一直看着。”萧珩倒是语气颇为笃定。“那巴木荆性子可怕得很。”顾穗儿还是心有余悸的。萧珩听闻这个,没说话,沉默地望着她,最后目光下移,落在她的脖子上。细白的颈子,肌肤柔腻得很,雪白无瑕的仿佛白玉雕刻而成,那细薄的肌肤下还有淡蓝色血脉隐隐可见。就是这么柔弱的颈子上,有一处触目惊心的淤痕,泛着青紫。他伸出手指来,轻轻地抚过她那处淤痕。总是沉静如水的眸光变得幽冷:“他掐的?”顾穗儿本来打算瞒着他这事儿的,免得他担心,如今他既然已经猜到了,也只好承认:“是。”萧珩的指尖沁凉:“今日便宜他了。”原本觉得这惩罚也够了,不过如今细看顾穗儿脖子上的淤痕,他觉得应该再来十倍的惩罚才好。顾穗儿叹了声,反而安慰萧珩:“也没什么,当时吓了一跳,看着伤得厉害,其实都是皮外伤。想想,最初我被他劫持的时候,我还以为,以为——”她默了下,不忍说出。毕竟她这样的妇人家,落到巴木荆那人手中,万一巴木荆色欲熏心,哪里会管她是不是怀着身子,强要了她也是有可能的。如今只是受了些皮肉伤,其他时候都是好吃好喝,也没毁了贞洁,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萧珩听她这语气,虽并没听到她后面的话,却也猜到了她意思。抬手搂住她在怀:“这倒是我的错,不该让你过来边疆,以为能护你周全,谁知道竟出了这等事。”顾穗儿见他这么说,却是不忍心他责备他自己的,便故意道:“也没出什么事啊,难道说,你竟不信我,以为我和那巴木荆已经——”她话还没说完,萧珩已然捂住她的嘴巴。“不许胡说八道,若真如此,我早把巴木荆剁成肉泥了!”他自然是知道并没有的。她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若真有什么,她断不会像现在这般坦然,怕是早就寻死觅活,没脸见他了。顾穗儿见他急了,便趴伏在他怀里,故意撒娇道:“那你不许再说后悔让我来边疆的事,要不然,我就认为你是不信我!”萧珩看她那赌气撒娇的样子,倒是哑然,抿唇,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俯首在她耳边低哑地道:“好,我不说。”语气中颇有无奈让步的意思。萧珩发现,他是越来越拿她没办法了。她说怎么样就是怎么样。顾穗儿得了胜利,心中喜欢,又道:“我瞧着你心里还是不痛快,说不得哪里嫌弃我呢!你说有没有?”萧珩拧眉:“没有。”顾穗儿低声埋怨:“那你这么不高兴?”萧珩:“我没有不高兴。”她侥幸无事,又回到他身边,阿宸和肚子里的孩子一切安好,他自然没什么不高兴的。顾穗儿听得这话,一下子不说话了,她仰起脸来看着他。心里其实欢喜得很。这么多天的功夫,离开了他,被那巴木荆抢去,心里不知道瞎想了多少,害怕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