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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儿正要再加一掌,铁摩勒忽地虚空一抓,那两颗丸药立即落到他的手心。这倒不是因为他的功力还赃得过牟沧浪,而是因为牟沧浪与空空儿的掌力在空中对消,铁摩勒因利乘便,那一抓便恰到好处,毫不费力的就显了一手空中取物的功夫。但虽然如此,他拿捏时候,妙到毫巅,运劲用力又恰到好处,在两大高手以真力拼斗之下,将丸药抓到手中,这份功力,即使比之牟沧浪还稍有不如,但已不在空空儿之下。牟沧浪也不禁暗暗佩服,心道,“空空儿说他当年有意让我侄儿做绿林盟主,看来此说是当真不假。铁摩勒今日的武功,只怕也已超过了他师父盛年。倘若他与空空儿联手,我是决计胜不过他们的了。”
铁摩勒道:“克邪,还不多谢牟岛主赠药之恩。”铁摩勒是个胸襟宽广的领袖人物,牟沧浪既然赠药,他就大大方方的接下,免得空空儿与牟沧浪再赌气争强。段克邪本来对牟沧浪并无怨恨,也乐得领这个情,向牟沧浪谢了一声,将白色的丸药服下,史若梅再把红色的丸药捏碎给他外敷,扶桑岛的灵丹妙药,果然功效神奇,段克邪胸中的烦闷之感登时消散,痛楚也大大减轻了。牟沧浪”哼”了一声,说道:“我不是你的叔叔,我是按武林规矩给你赠药,这一个‘谢’字你收回去吧。你有什么分辩,后日到会上来说。”段克邪本来还要说话的,也只好不说了。
牟沧浪叔侄与史朝英一同回去,铁摩勒这一行人也走出梅林。空空儿余怒未消,一路上默不作声,倒是段克邪劝慰他道:“师兄你削了他的胡子,他是一派宗师,和我受的这点伤相比,他已经是更丢脸了。他打伤我,其实也怪不得他。”空空儿道:“哦,我给你出气,你反而给仇人讲起好话来了。”段克邪道:“我只怪那妖女挑拨是非,至于牟岛主嘛,依我看来,还是不应把他当作仇人看待。”史若梅听他口曰声声只是怪那“妖女”,心里很是高兴,说道:“不错,克邪,你现在是明白道理多了。”
空空儿更是恼怒,但史若梅是他弟妇,他不便向她发作,却向铁摩勒冷笑道,“你们不把牟沧浪当作仇人,只怕他要把你们当作仇人。”铁摩勒叹道:“怎生使得他明白过来才好!”空空儿道:“他已不愿在会前见你,那还有何法可想?他武功虽强,咱们也不能示弱于他,只好与他拼了!”
铁摩勒闷闷不乐,说道:“想不到牟沧浪如此不明是非,咱们也不是就怕了他,但他并非罪魁祸首,只是执迷不悟而已,若然拼个两败俱伤,却是殊不值得。”要知他是这次绿林大会的首席主持人,必须顾全大局,岂能似空空儿的但求一拼了事?牟沧浪武功奇高,手下又有七十二岛岛主,双方动起手来,胜负实难预料,即使胜了,中原的绿林豪杰,只怕也要伏尸遍野,流血成河!假如避开混战,单打独斗的话,更没一人是牟沧浪的对手,即使自己亲自出马,顶多也不过斗个两败俱伤,本是同道中人,斗个两败俱伤,那又何苦来由?段克邪更是难过,牟沧浪是他最尊敬的一位前辈,又曾有过指点他内功心法之恩,如今却竟然不分皂白,定要将他“惩处”,当真是教他欲哭无泪,心头郁闷,难以言宣。史若梅恨恨说道:“这都是那妖女害你的,后日你斗牟世杰,我便斗那妖女,好让给你出一口气。”段克邪苦笑道:“牟老前辈偏听他们的说话,这可不是但求出一口气便可了事的了。咱们可得想个办法,使牟老前辈明白过来才好。”空空儿怒道:“还有什么办法好想,莫不成咱们去向他求饶吗?后日我和芷姑无论如何也要斗他一斗。他是一派宗师,我不怕别人说我与芷姑联手,有失身份。”
众人各怀心事,却都想不出应付牟沧浪的适当办法,也只好准备在迫不得已时,再和他狠斗一场了。
第二天已是会期前夕,各路英雄陆续到来。段克邪在静室里运功疗伤,史若梅在旁陪伴着他,铁摩勒早已吩咐过不必去打扰他们,他们也就没有出来接待客人。
段克邪内功深厚,牟沧浪所赠的灵丹,经过他运功催行药力,见效极速,到了中午时分,他已好了七八分。忽地有个女孩子的声音拍门道:“史姑姑,爹爹叫你们出来会客。”这是铁摩勒的女凡铁凝的声音。史若梅诧道:“是什么客人?”铁凝道:“我不认得的,是一男一女,我师父和那女的很是亲热,你她做聂女侠。”
史若梅大喜道:“是聂姐姐来了!”段克邪道:“隐娘姐姐足智多谋,咱门的为难事正好和她商量。”两人匆匆走出大堂,只见方辟符、聂隐娘二人正在与铁摩勒、辛芷姑等人叙话,他们两人的衣衫上都染有血污。史若梅吃了一惊,道:“聂姐姐,你们和谁打架来了。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