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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人是欺软怕硬的多,这风声一放出来,原本是真实的说法没有人敢再提,反倒有另外一种谣言甚嚣尘上,说是这锦青原本就是妖神王定给二殿下的侍童,开始因为二殿下没回来龙宫,才请紫殿下代为照拂,待二殿下回来便完璧归赵。这种谣言没有人敢向两位殿下查证,但一直这样说下来,越来越像是真实。
玉蜒殿下现在过得相当充实,每日里拿着她爹留给她的秘笈修炼,要不就是缠着锦青要他相陪。看书时让他在旁边侍候笔墨;吃饭时多加一副碗筷,两人同桌;安宁的午后,她喜欢抱着他,什么都不干,单单倚在蜒宫屋顶,打开些许结界,晒太阳。
她现在处于半懵懂状态,丢失了,或者说是封存了一部分记忆,同时一些奇怪的回忆片段又碎裂的呈现出来,让她散乱的串起些自己前世。她记起了一些自己前世的行事,很有些是让现在的自己摇头的,也忆起些前世的风光,不过那跟现在的自己有什么关系……她觉得现在还不错,忘了的就没有刻意的去找寻,她忘了前世的恩怨,忘了莫邪,心念里只有锦青一个人,怜惜他吃了这许多苦,对他分外的好。可锦青总是淡淡的,一如既往的沉默。他比以前更顺从,可也比以前更沉默,以前偶尔会说个短句子,现在则是一言不发。有时玉言会发现他黑亮沉静的眼睛里多了些复杂的表情一掠而过,像是飞鸟投过湖面的影子,可他从来什么都不说。
抱是经常抱着,睡觉的时候也常常让他来陪睡,锦青也不抗拒,很安静的充当抱枕的角色,他从来不说“不”,可他从来也不说好。从他进了蜒宫之后,他再也没有说过一个字。玉言明白这是他内心的坚持,她想这也许是他对紫遨保留的最后一点忠诚,说实在的,她很吃味,可她不逼他,也不真的要他,她觉得自己一开口就是示弱,在他不愿意的情况下要了他身子是挟恩图报,更是输给紫遨了。她等着,等着用自己慢火熬炖的好,慢慢把锦青的心暖过来……她是妖神,她有的是时间,等得起!
当了妖的玉言跟过去做人时的玉言相比,性子里头潜藏的一些棱角桀骜都冒出头来,行事少了很多婆妈,多了几分倨傲凶狠。她待锦青好,会让人做最贵重舒适的新衣给他,一切用度跟她自己用的一样,也还会在吃饭时,顺手扯过放在一旁的锦巾给他擦手,不过不再像以前那样絮絮叨叨,神色多了几分自恃,有些话还用的着说出来么——她曾经忘记了她的骄傲,现在她都记起来了。
那天在冷枫家里跟楼莫言闹翻,他离家出走了。玉言派人去找过他,发现他没有回洞庭湖楼家,不知到哪里流浪去了。她一直让人去找,希望他能回来,但也没有太过张扬,不是在乎什么家丑不外扬,她也有自己的立场。原本就是勉强了他,要是他自有天地,她便放手由他去,什么二殿下的夫侍,实情是有名无份,当它是狗屁!他要自己回来,她会对他好,给他殿下夫侍该有的尊荣——她记得当日他怎么跟冷枫力争,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是为了她好。滴水之恩,她可以百倍千倍的还他,反正她也还得起。只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不能留给他,她也不打算骗他。要是他在意这一点,自己遁去,她也不强求,她现在心里一大半都让锦青占了,多出来的空隙,也还放着对她尽心竭力的迎柳,满满的,多加几个进来,她还得腾地方……忒麻烦!
日子在平和中过得飞快。
这日玉言让人把锦青叫来,让他陪着自己踱到后院散步。这里三天前还栽着小丛的紫色碎叶植物,现在被铲平了,铺上五色杂沙,东一丛西一丛的栽种着比人高的大株绿叶植物,打磨成鹅蛋大小的卵石铺成一个个椭圆,组成一道蜿蜒小径,从植物中间弯弯曲曲的绕进去。
锦青一看,眼神便深邃了去。玉言瞧着他,他的眼睛和迎柳的确有点像,两人的眼眸都是漆黑沉静的,乌沉沉的晶莹质感像是上好墨晶石。只是锦青的眸子要亮一些,时常像沾染了天上的星光,外露了些不肯驯服的飞扬,倏然闪亮,会摄住人全副注意,无暇他顾。迎柳的则沉实些,也比锦青的眼神深些,让人觉得无比踏实,看着看着就会不知不觉的被吸进去,心境变得一片平和宁静……锦青的眸子却只有在他动情的时候……才会黯下去。
这院子,还是照他过去住的院子的式样改的。特意着人打探回来再改造,虽然心里有点犯堵,不过她觉得让人一朝完全脱离自己从小到大的生长环境,还是挺残忍的,就像一棵花从一处土壤移植到另外一处土壤,要是适应不来,也还是会枯死的,这是水土不服,与照顾是否得当无关……现在她不是让他睹物思人,她更希望他明白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