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4 页)
“没什么不好,你有能力处理这些事,也让我休息休息,最多等你改完我再看一遍,这不就成了?”楚浔揉揉酸疼的手,“我为你磨墨,你写罢。”说着便正色磨起墨来。
楚照也不再推辞,一本一本地看过奏折,有时低头思索,有时斟酌用词,有时直言不讳,一针见血。楚浔在旁边也看得直点头,有时觉得楚照的法子太激烈生硬,便稍微作以修改,如果是不得不铁血镇压的折子,也都听楚照的,施以重刑,一通下来,杀伐的人竟比往常多出数辈。
楚浔看得是心惊肉跳,心下暗觉楚照手段毒辣,那朱笔比往常看来都更加鲜红,她有些恍惚怀疑,这是不是血染就的颜色。
楚照拿了最后一本折子,打开一看,登时怒不可遏地将它摔了去,一拳锤在案上,把笔墨奏章都惊地跳起,却不见半分冷静,只牙狠狠地咬着,再取回来御笔一勾,笔劲透纸。
“怎么了?”楚浔皱眉,疑惑地要取过来一看,却见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按住奏折,不让她拿去。
楚浔冷笑一声,使上点穴的功夫就要点楚照,楚照下意识要制服她,又记起她的忌惮,滞缓了一下,恰被楚浔偷了空,抽走奏折,打开一看——
“这样的批注,似乎是不合情理的罢?定安侯爷?”楚浔轻轻一笑,将奏折夹在指间晃了晃,故意朗声念着楚照的批复:“本宫已有意中之人,尔等以后休要再提招赘驸马之事,为作惩罚,将尔……杖刑三十?”
楚浔眉梢轻扬,戏谑她:“侯爷真是大胆,污蔑本宫名誉也就罢了,还要动用私刑?呵,人家曲大人说得对,本宫已经过了及笈之年两年,寻常人家的女子都有了子嗣,而本宫还迟迟未招驸马,这与礼不合罢?那曲大人一片好心,你还要打人板子,这不是赏罚不明么?”
楚照本就恼火,见楚浔似乎对她处置有所责备,即刻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我不但要打他板子,我还要杀了他!”说完便拔出身上佩剑,作势要冲出去杀人。
“站住!”楚浔霍地站起,喝止她。“子锦!”
楚照不理,气势冲冲。
“楚子锦!”楚浔冷哼,“你要是出去一步,就不要再来见我!”
“你!”楚照咬牙切齿,恨恨将剑收回剑鞘,跺了一脚,“就会威胁我!”
暗松一口气,总算把这混人拦住了,真要让她带剑从这里出去,非得让整个皇宫鸡飞狗跳不可。
好言安抚她道:“子锦怎的还改不了这刁蛮的个性!这一言不合拔剑相向的游侠毛病,恁是多年不变。你也不要生气,这种折子两年来我收了无数,不要搭理他就是!何必和一老头子动气,有失你侯爷的度量和身份。”
“就知道侯爷身份!”楚照红了眼,委屈的泪水在眼里打转,“我才不要做劳什子的侯爷!我宁愿做回我的刁蛮郡主去,也好过当个侯爷还要受你欺负!”越说越恼,一把揪下玉带,狠劲地往地上掼去,“这侯爷我不当了!”
连着来京一月间寄人篱下还要受监视防备的气,统统爆发出来,生气地指控她:“也不知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是怎么的,横竖我像个傻子一样任你摆布!”一时间恼地厉害,手上的白纱布渗出鲜红来,腹部也伤口崩裂,一片湿润暗红。
这时楚浔已经懊恼自己说错了话,瞧了楚照疯魔一样的折磨自己,眼里闪过不忍的怜惜。
一把抓住她,叹息道:“子锦,是我的错了。”
楚照不依不饶:“还是我的不是?”
没奈何,楚浔拉过楚照,拥入怀里不让她乱动,面有怮动之色,轻声道:“对不起。”
楚照乖乖安分地任她抱着,吸吸鼻子道:“以后不能凶我。”
“我何时凶过你?”
“就有!”
“……应你就是。”
“不准不理我!”
“嗯。”
“晚上我要睡你寝宫。”
“……”
“你不答应么?”作势又要闹腾。
“你不是已经这样做了么?”
“那你把折子烧了。”
“随你处置。”
“我对你好你不要拒绝。”
“我没有拒绝。”
“你就有。”
“……”
“没有的话,你让我亲你一下罢?”
楚浔蹙眉:“你不要得寸进尺。”
楚照干脆耍赖:“啊呀,好痛啊,伤口裂开啦,我要去杀了那该死的曲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