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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秦王领数万精兵,已到北邙山,按架势应当是明日就会攻城。”有内侍来报。
楚照勾起嘴角,走到跪倒在地上的内侍面前,轻笑道:“来得正好,不用楚浔,朕也能抓到楚熙!”脸色倏然一变,“不把她千刀万剐,朕誓不罢休!”
“去,传旨,请国师到光明殿。”
内侍叩头退下。
楚照看看还在抱头痛哭的楚渝,再看看满头白发的曲宣,意味不明地仰头大笑而去。
藕连阁。
楚浔临窗而立,长发轻扬,神色恍惚地望着远方。
她找不到,那一枚双凤玉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它弄丢了。
她怎么可以弄丢它。
那是楚熙给她的誓言,是承诺。
不见了。
好像是,她拒绝楚熙之后,不见了。
她派了许多人去找,但都是无功而返,空手而归。
那,真的是丢了罢。
也好,也好。
丢了,那就是天意。
她拒绝了楚熙,背叛了楚熙,楚熙那爱恨分明的性子,定然恨透了她。
还奢望什么?
本该如此的。
所以她放弃了寻找。
只是那块玉石丢了之后,她仿佛要连魂魄也丢了似的。
哪怕再如何正常,在如何地运筹帷幄,决战千里,伪装得多么好,她还是露出了破绽。
比如,她本不该在藕连阁的。这个地方太危险,万一要是被发现,她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篑。
理智上,她不会来。可是她来了。
她站在窗前,心绪不宁,摩挲着墨玉。
这是,甘陵王后的象征。
她还是舍不得丢。
“殿下,楚廷尉有事求见。”
白晚的声音惊醒了她。
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让他进来罢。”
楚然穿着淡蓝色的常服,一脸凝重地进来。
“见过殿下。”他一撩下摆,跪在地上,挺直着背。
楚浔垂着眼帘,淡淡道:“起来罢。”等楚然起身,道,“楚廷尉,你见本宫有何事?”
楚然正色道:“臣来恭迎殿下回宫。”面上无半点想要开玩笑的意思
楚浔走到案边坐下,随手端起茶盏,不置可否。
白晚道:“陛下如何了?”
“臣不知。”楚然面不改色,拱手道,“天子被废,关押皇宫,生死未卜。”
楚浔端着茶,稳稳地,脸上也没有半丝波澜。
“你是如何知道,殿下在这里?”白晚又问。
这时,楚然猛然再次跪倒在地,磕头谢罪:“殿下,臣是得到秦王的消息才知道的,臣对殿下忠心耿耿,对大陈忠心不二,请殿下勿疑。”
低着的头,是看不见楚浔深邃的眼睛和一闪而过的沉重。
作者有话要说:
☆、成者王问鼎长安,败而寇伏尸千里
京城的秋天来得有些早。才十月份,就已经开始落叶飘零。
景阳山的不止泉突然断流,皇宫里的御花园中花草枯黄凋零,就连长泽殿外的青苔也不见了踪迹,没有半分绿意。
乾元殿外的羽林军换了一波又一波,几乎是三天一换,各种的生面孔让原本就压抑沉重的皇城,蒙上了一层神秘和阴森。
每到夜晚,原来就森冷可怕的皇宫,更是变本加厉地黑暗。倘若是不点红烛灯火,还好一些,若是常侍一声喝令,全宫中都点了,那些个石灯玉笼,就像是无数双泛红的双眼,诡异地盯着这座住着天下最尊贵的人的城池。
城池里,一群装聋作哑的人,和一群沉默寡言的人,低着头匆匆忙忙地奔走在各个宫殿,为那个穿着最庄重华贵的衣服的男人而效劳。
黑色厚重的铠甲,冰冷雪亮的兵器,面容一致麻木不仁,步伐稳定匆忙,组成一队队,交接穿插在各个角落里。
一个穿着丞相官袍的老者提着朱红色官服下摆,面色凝重,步伐急切地往乾元殿里一路走去。
没有人敢拦他。
丞相,三公之一,天子见了都得赐坐,百官之首,而且还是当朝国师的门人,怎么说,都拦不得。
连夜入宫见天子,定然是军国大事,万一耽搁了,谁能担待得起?
那曲丞相本就不是什么容易相与的人,与新陛下更是关系匪浅。
曲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