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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副行长瞅了姜枫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凝神静听的样子,恨得暗咬牙根,只好继续一个人将独角戏演下去,说道:“‘双紧’政策又不是我制定的,这些地方县老爷们天天逼着我想办法,我有什么办法可想的。可是我们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讨生活,一点不帮着解决也不成啊,这几天把我为难的是吃不好、睡不好啊,就想着谁能帮我参谋一下呢,唉。”说完颇含深意地望着姜枫。
姜枫暗道,阴招又来了,现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只有计划内贷款这块了,难道他想打计划内贷款的主意?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可是要命的事,不能给他留下一丁点利用自己的豁口,忙说道:“领导既然有大事待决,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说着站起身来,准备随时离开。
崔副行长脸上的肥肉一哆嗦,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凝视了姜枫片刻,才一挥手,然后不再看他了。
姜枫走出副行长室,心里有些沉重,这下等于跟崔副行长彻底决裂了,以这老东西的性格,他肯定会层出不穷地报复自己,不把自己掘离信贷科肯定不会罢休。
回到科长室,半躺在老板椅上郁闷了半天,光郁闷也没用啊,还是赶紧想办法对付这个贪得无厌的老家伙,才有活路啊。
手无意识地从抽屉里摸出一盒烟,顺手就点上了,他从未抽过烟,这次面临生死关头,也不由抽了起来。
想到一个‘贪’字,眼前不由一亮,对,就从这老家伙收受贿赂入手,搬倒他。方向明确了,心里有些敞亮,掐灭了烟,凝神思索该如何挖出老家伙受贿的线索。
这一思索,姜枫感觉头疼了,因为想来想去感觉根本无从下手啊,由于收受贿赂这种事都是隐秘进行的,除了当事人双方外,别人是很难收集到证据的,没有证据就无从谈起搬倒他。
受贿者自己肯定是不会主动承认受贿事实的,而送礼方除非大难临头或对方不守信用才会抖出证据,否则根本就不用想从他们身上挖到证据。
苦思了一上午,仍然没有任何进展,姜枫活动了一下身体,决定暂时先把这个问题放一放,他明白想搬倒崔吉绝非一日半日就可做到的,这是一个长期的斗争,长期斗争就需要持续保持旺盛的精神,需要仔细全面考虑问题,既不能轻率而为,也不能钻牛角尖。暂时抛开烦恼,他神色平静地去科办公室转了一圈,然后就下班向家走去。
下午上班后,姜枫敏锐地感觉到一缕异样的气息飘荡在行里,这缕异样来自于人们望来的眼神,有股怪怪的味道,却又猜不出其中的意味,让他感觉很别扭,很难受。
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放在办公桌上,姜枫坐在老板椅上望着前面发呆、纳闷。
电话响了起来,他随意看了一眼号码,非常陌生,拿起电话‘喂’了一声。
“姜枫,你身边有人吗?”电话里传来吴大姐压低的声音。
从吴大姐的不寻常中,姜枫马上联想到人们异样的眼神,心不由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尽量平静地说道:“没有。”
“我说你听,上午快下班时,行里到处流传你收受县制药厂贿赂的事,说的有鼻子有眼,兄弟,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啊,好了,我挂了。”电话出现忙音。
姜枫呆呆地拿着话筒,心里的怒火蹭地蹿了出来,牙咬得咯蹦蹦直响,脸变得通红,这个老不死的太阴险了,把莫须有的谣言还是传播了出来,动作够快的啊!
半天才想起放下话筒,拿出烟点上,抽了一口,努力平息即将失控爆发的情绪。
遇事冷静,对一个23岁的年轻人来说,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
抽完一支烟,姜枫仍然难以控制情绪,心里始终有种马上冲到崔副行长办公室当面质问的冲动,心里明镜的,那样只会使自己处于更加被动、不利的境地,可就是难以遏制那种冲动的想法。
他站起身来,来到门边,将头插入装满凉水的水桶中,一直插到嘴,在里面足足待了十几秒钟,才把水淋淋的头抬了起来,长喘了一口气,拿起毛巾擦了擦,回到椅子上坐下,经过凉水的刺激,现在冷静多了。
一边擦着头,一边开始冷静思考对策。
这时,叶蓓蓓也打来了电话,通报了同样的消息,姜枫声音平静的谢了谢她。
接着拨了老徐科长家里的电话,接通以后,他详细地把上午崔副行长跟自己谈话的内容学了一遍,然后又把随之出现的谣言说了一下。
科长老徐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两句话,“沟通领导,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