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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杰克说,“我还怕他把我给忘了。”
“我才不会那么莽撞,”切特说,“宾汉很不高兴。卡尔文也来过一趟。他也要见你,他火气大着呢。”
“他肯定是惦记着付我十块钱,”杰克说着,从写字台前站起来,拍了拍切特的肩膀。“别为我担心。我的生存能力很强。”
“你可是唬弄过我。”切特说。
杰克登上下行的电梯,此时他很想知道宾汉怎样对付当前的情况。自打开始在医学检查官办公处工作以来,杰克和这位大检查官很少接触。日常工作中的问题都是归卡尔文处理。
“你可以进去了,”秘书珊福德女士只管埋头打字,说话时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杰克很纳闷,她怎么知道他来了。
“关上门。”宾汉博士吩咐道。
杰克照办了。宾汉的办公室十分宽敞,高大的窗户上挂着老式的软百页帘。下边放着一张大写字台。房间的另一端是一张图书馆用的大桌子,上边放着一架教学显微镜。最里面的墙边有一个玻璃书橱。
“坐下。”宾汉说。
杰克顺从地坐下了。
“我不敢说明白你的意思,”宾汉用他那深沉嘶哑的声音说道。“你今天显然做了一个相当出色的鼠疫诊断,然后便傻乎乎地自以为了不得,给我的老板也就是卫生局长打电话。你要么是不问政治,要么就是有一种自我毁灭的倾向。”
“也许还是两者都有。”杰克说。
“你还很鲁莽。”宾汉说。
“这属于自我毁灭倾向的一部分。在积极的一面,我很诚实。”杰克说着,微微一笑。
宾汉摇了摇头。杰克这是在测试他的自我控制能力。“我会尽量弄懂你的意思,”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指绕来绕去,他那双手像铲子一样大。“你就没有想过,我会认为你在和我谈之前就打电话给局长是很不合适的?”
“切特·麦高文也这样提出过,”杰克说,“但我更关心的是把这个信息传出去。一分预防胜过十分治疗,尤其是因为我们估计这可能是一种传染病。”
房间里安静下来,宾汉在考虑杰克的说法,他不得不承认这番话有一定道理。“我想和你谈的第二件事,是你对曼哈顿总院的检查。坦率地说,你决定做这件事使我感到很意外。我知道,你在试用期间就懂得了,我们的方针是依靠我们的一流检查官去做现场。这你总记得吧,是吗?”
“我当然记得,”杰克说,“但我觉得这一个鼠疫的表象很特别,需要作出特别的反应。此外,我也很好奇。”
“好奇!”宾汉大发雷霆,一时失去了控制。“无视现有的规章制度,你还找了这么个最站不住脚的借口,我多少年来就没听说过。”
“是啊,还有呢,”杰克承认,“得知曼总院是美利坚保健属下的一家医院,我就想去一趟,触一下它的痛处。我不喜欢美利坚保健。”
“天啦,你干嘛要跟美利坚保健过不去?”宾汉问。
“那是个人的事。”杰克说。
“说一说你总不会在意吧?”
“我相当在意,”杰克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随你的便,”宾汉暴躁地说,“但我不能容忍你出于个人的恩怨,跑到那边去,四处晃你的医学检查官徽章。这是滥用职权。”
“我认为我们的职责就是干预任何可能影响公共健康的事情,”杰克说道,“一起鼠疫病例自然属于这一条。”
“是的,”宾汉大声说道,“但你已经惊动了卫生局长。她又转过去惊动了市保健委员会,他们立刻派出了那位头号病理学家。那边没你的事,更不要说捅漏子了。”
“我捅什么漏子了?”杰克问。
“你有意去激怒局长和市里那位病理学专家,”宾汉咆哮起来,“他们俩快气疯了,已经正式提出了抗议。局长打电话给市长办公室,那位病理学专家又打电话给局长。他们两位公仆都可以看成是我的老板,两个人都不高兴,都要我过问这事。”
“我只是想出点力。”杰克天真地说。
“得啦吧,你给我个面子,别逞能出什么力了,行不行?”宾汉厉声说道,“我要你呆在属于你的地盘上,该干嘛干嘛。卡尔文通知我,说你还有很多案子要处理。”
“就这样了?”杰克趁着宾汉停顿的当儿说道。
“你现在走吧。”宾汉说。
杰克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最后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