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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儿,话不要说得太早啊!”他的唇上带着笑,平日的温文儒雅褪得半分不剩,此刻的他,眉宇间反倒带着一股邪气,不像正人君子,倒像是浪荡不羁的匪徒。
那笑容,让她一阵胆战心惊。
她太过了解他,知道这个男人为达目的,可以多么不择手段——
颈背的寒毛一根根竖了起来,金金咬着红唇,不再逞口舌之快。
“我很累了,想要休息,可不可以请你出去?”她也学乖了,硬的不行,干脆来软的。
“不行。”
可惜,他软硬都不吃。
“该死,你到底是想要——”她的火气又冒上来了!
修长的食指点住她的唇,制止她滔滔不绝的怒骂。“要我走也行,你先把药喝了,我就走。”
“不要?”他既不是大夫,也不是她的爹娘,凭什么管她吃不吃药?
“你不乖乖喝药,我就用嘴喂你喝。”他虽然不是言而有信的人,但是能占便宜的事,他绝对是说到做到。
金金懊恼的瞪着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处境。既不想让他占便宜,又不愿意喝那苦得吓人的汤药。
“怎么了?堂堂钱家大姑娘,京城内名闻遐迩的钱金金,莫非是怕苦啊?”他面带笑容,存心激她。
“谁说的,我——”她倔强的抬起下巴,死要面子,随口掰了个理由。“它凉了。”
严燿玉一挑眉,开口唤道。
“小红。”
话声方歇,闺阁外的那层珠帘晃动,小红端了一碗早已备妥的温热汤药,小心翼翼的走进来。
“小红,你——”金金不敢置信,没想到连最忠心的丫鬟,这会儿竟也倒戈了。
小红搁下汤药,假装没看见主子恼怒的表情,也假装没看到床上那两人不合礼教的姿势,把汤药搁在小几上,然后脚底抹油,赶紧又溜了出去。
“小红!”身后传来懊恼的尖叫。
噢,没听到、没听到,她什么都没听到——
她胡乱哼着歌,用食指塞住耳朵,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回花厅,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唉,没办法,大姑娘虽然才智卓绝,堪称无所不能,那张利嘴能让男人跪地求饶,却也有个不为人知的弱点。一遇上苦口良药,她就没辙了,就算加了蜂蜜调和,她也不肯喝药,每回生病都要折腾上好些时日。
只是,老是不喝药,病哪可能会好?小红知道,只有严公子治得了大姑娘,每回遇上这情形,她都得硬着头皮当叛徒,暂时对不起大姑娘。
温热的汤药被送到金金面前,她只是闻到那味道,就觉得喉头一阵的发苦。
“这碗是热的了。”严燿玉好整以暇的说道。
这男人就爱看她受苦!
“太烫了。”她不断往后缩,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没再逼迫,反而松开了钳在她腰上的大手,慢条斯理的拿起药碗里的调羹,舀了一匙黑漆漆的汤药,将它吹凉了些,再送到她嘴边。
“喏,不烫了。”他轻声开口,声音跟眼神都好温柔。
他低头为她把汤药吹凉的模样,那眼神、那口吻、那姿态,都让她心头五味杂陈,明明气恼他的霸道,却又觉得有些暖甜。
“再不喝,我可真要喂你了。”严燿玉用最温柔的口吻威胁。
好汉不吃眼前亏。金金瞪着那匙药,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微启红唇。
黑色的汤药,顺着调羹滑进嘴里,苦得吓人,让她忍不住一阵反胃,眼里顿时泪花乱转,美丽的小脸也皱成一团。
金金忍住几欲夺眶的泪,不肯示弱,赌气似的吞咽苦药,在心里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严燿玉审视着她发绿的脸儿,微微一笑。
“金儿,淮南盐商的生意,你放弃吧!”他淡淡的说道。这句话,有效的将她的注意力从苦口的汤药上转开。
金金猛然抬头,一脸错愕。
民以食为天,而又以盐的成本最低廉,利润最丰厚。
但盐业由政府专卖,许可证都握在两淮盐商手上,他们独占盐场,长年垄断六省二百五十余州县的销盐市场,贩私盐一旦查获,超过百斤,便要斩首。
金金虽然贪财,但取之有道,也没必要触法,为财富押上性命。她退而求其次,想揽下运盐的生意。
要知道,两淮的盐要运送到京城,诸如水路、陆路交通工具的衔接、交通路线的选择等等,事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