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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買禮物,因為比較窮,但是儀式感拉滿,慶祝對方又長了一歲。
今年應該是李言風周歲成年的日子。
溫黎想著一個人買蛋糕應該會有一點難過,倒不如買件禮物送給對方,給完就走,也省的面對面沒話說,雙方都尷尬。
不知不覺中,他和李言風不說話會產生「尷尬」,這樣的認知多少有點陌生。
那些不需要過多言語,一個眼神就能心領神會的記憶,好像都離他越來越遠。
溫黎不想忘記,又不忍回憶。
他總是安慰自己說先熬過這一年高三,把高考好好給考過了,有大把時間去說以後的事情。
星期六的晚上,溫黎獨自一人跑去商場溜了一圈,給李言風買了一副手套。
說來可笑,正值八月的大暑天買這種東西。
溫黎出了商場也有點沮喪,主要是反季促銷的價格實在是太誘人。
不過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年前說過要給李言風買手套,這一拖就是大半年,以至於眼下真的著手去做了,倒顯得不合時宜。
溫黎把那副手套收進書桌抽屜里,暫時不去想它。
步入高三,溫黎的學習狀態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可能是他從高二就開始繃著精神,又可能是相比於每天都見不著李言風的暑假,這種出了教室在走廊上沒走幾步就能偷看到對方的日子讓他的精神狀態稍微舒緩了一些。
總之他慢慢開始嘗試著接受李言風和自己新建立起來的微妙關係,把所有的煩心事都推遲了一年,留在高考後再去糾結。
等到填志願的時候,如果李言風還願意跟他考一個大學那最好。
如果李言風不願意,那他就偷偷去一個離李言風近一點的城市,也好有什麼急事互相照應。
他們實力相近,應該也都大差不差。
就如李拂曉說的,他們兩個男的還想幹什麼呢?
或許什麼都不幹才是最好的。
溫黎整天用這種思想給自己洗腦,以至於他都覺得自己的心態都足夠捧著朵蓮花原地出道。
喜歡是約束愛是放手,看著李言風正常順遂地度過一生,這才是他畢生所願。
——溫黎希望自己能有這樣的精神覺悟。
但現實是很殘忍的,都不說什么正常順遂的一生了,溫黎單是看見李言風和某個男生勾肩搭背,和某個女生說話頻繁,那心裡仿佛藏了幾百缸陳年老醋,稍微晃一下就能潑他一眼眶的酸水。
尤其是紀知雪,哪怕溫黎知道她和李言風之間什麼都沒有,但看見兩人走在一起時,那個酸度簡直就是成千上萬倍的往上翻。
最開始,溫黎還覺得這是吃醋。
但到後來他逐漸發現,吃醋裡面還摻了點嫉妒。
他嫉妒紀知雪有一個足夠合適的性別,可以正常且合適的出現在李言風的身邊,去表達自己的喜歡和熱愛。
可是轉念一想,他又何嘗不是用自己的性別去牟取另一些親近,把那些不正當甚至醜陋的思想包裝成親情和友情。
有得必有失,溫黎這麼安慰自己。
他努力放平心態,去接受李言風身邊出現的每一個可能替代掉自己的角色。
人是群居動物,李言風也應該有朋友。
只是,當溫黎在八月底的晚自習下課後,看見一班的同學給自家班長組織的生日驚喜時,心臟還是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一牆之隔。
教室里燈火通明,笑聲不斷。
走廊上感應燈明明滅滅,腳步零星。
溫黎拿著一個不合時宜的禮物,站在教室後門,像一個窺探別人精彩人生的小丑。
他理性上告訴自己,李言風能有給他過生日的朋友是件好事。
可感性上卻怎麼都不能接受原本只屬於他一個人的李言風如今身邊變得這樣擁擠。
溫黎失落地轉身,冷不丁對上林薇的目光,一時間手足無措,把那副手套背在了身後。
林薇看了眼一班的教室,奇怪道:「你和李言風怎麼了?」
溫黎沒有吭聲,垂眸要走。
「等會,」林薇拉住他的衣袖,「李言風,溫黎找——」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溫黎粗暴的甩開手臂。
力道很大,林薇整個人甚至往旁邊踉蹌了半步。
溫黎的性格溫和,從未這樣對待過女孩子。
他本人也有點懵,匆忙說了聲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