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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風重新把被子裹好,溫黎整個人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像個破布娃娃似的隨便別人擺弄。
李言風心疼得紅了眼:「溫黎,說話。」
隔著被子,他把溫黎抱住。
「說點什麼,聽話。」
他用臉去貼溫黎滾燙的皮膚,只覺得心臟仿佛被捏扁揉圓,酸得他呼吸不暢。
「溫黎?聽見我說話了嗎?我是李言風。」
李言風絮絮叨叨跟他說了會兒話,幾乎快把他這一年的發言次數給全部用完。
好在就這樣抱了會兒,溫黎稍微緩過點精神,也知道往李言風身上貼。
他又抱著對方去了浴室洗澡。
身上過遍了熱水,溫黎終於開始發抖,手指抓著李言風的小臂,眼珠子偶爾轉一下,看著他。
「李……」
他哆嗦著唇,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名字。
李言風用被子包住他,小心翼翼地擦著他的頭髮。
「李、李言風……」
屋裡沒開空調,現在開始熱了起來。
溫黎蒼白的唇逐漸有了些血色,他握著李言風的手腕,急急地喘息。
「嗯,我在這,」李言風雙手捧著他的臉,額頭抵著額頭,「慢慢呼吸。」
兩人的呼出的熱氣交融在一起,李言風儘量放緩節奏,讓溫黎下意識和著他呼吸。
這是他們小時候喜歡用的方式,在溫黎做噩夢時偶爾會心悸,呼吸不暢,李言風就這樣幫他調整。
只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溫黎的身體不再像幼時那樣脆弱。
每當呼吸亂了節奏時,他自己也有意識地去調節,再加上這個動作幾乎挨著鼻尖,眼下倒是有些太過親昵。
李言風垂了視線,目光落在溫黎薄薄的嘴唇上。
因為有些營養不良,溫黎嘴唇日常沒什麼血色。
像現在這樣的艷紅色,多半都是在病中。
以前也沒這麼看他的嘴巴。
李言風心煩意亂的錯開目光。
溫黎都快燒成傻子了自己還能想這些有的沒的,真是……
正想著,他的雙頰突然被輕輕捧住。
灼熱的呼吸拂面,溫黎驀然靠近,像只貓似的,用自己的臉蹭了蹭李言風的臉,只是兩下,又很快離開。
李言風有幾秒的時間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李言風,你別怕。」
溫黎看著他,認真又混亂地說。
李言風同他目光相接,在那一瞬間甚至以為溫黎是清醒著的。
但很快,他故技重施,又湊上來貼了貼臉頰。
李言風:「……」
他依稀記起這是他們小時候常有的動作。
那時候李拂曉還沒讓他進家門,李言風在樓道里時常被凍得渾身冰涼。
溫黎偷偷跑出來給他送衣服,用自己的小手給李言風焐著臉。
只可惜,他自己都是個手腳熱不起來了,沒一會兒溫黎的手也涼的像塊石頭,便乾脆臉貼著臉,好像也能傳過去一點溫度。
後來李拂曉讓李言風進了家門,晚上睡覺時,他偶爾也會這樣給溫黎暖著小臉。
不過這實在是太親密了,自從上了初中就沒再做過。
所以時隔多年,溫黎冷不丁來了這麼一下,李言風都沒反應過來。
片刻後他皺著眉,強迫自己回過神來。
溫黎完全沒有注意到對方的反常,兩隻滾燙的手在他耳邊亂摸一通:「沒事的,你來我家。」
李言風:「……」
這是燒糊塗了。
他緩緩往後仰了仰下巴,對於這個過分親昵的動作有那麼一些些的牴觸。
溫黎的手指划過下顎,以為他要離開,便撲過去摟住了李言風的頸脖。
「真的,我媽媽很好的!」
生病的人沒個輕重,整個人撲了上來,壓得李言風呼吸一沉。
在一瞬間,他仿佛沉溺進無數翻湧著的回憶。
當年的溫黎不過小小一隻,在那一個雨天也這樣整個把他抱住。
突然,房門被叩了兩下。
「篤篤」兩聲,遙遠的就像是從深海底漂上來的浮木,在浮力的作用下一路向上,最終「嘩啦」一下,破出水面。
是老闆買藥回來了。
李言風得以喘息,握住溫黎的手腕。
只是還沒拿開一些,就遭到了當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