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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石槽的前面,看着小黑马那贪婪的样子,想着这也许是和小黑马最后一别了,两眼的泪水竟涌出来,流在那饼子上,流在小黑马的鼻梁上。小黑马吃着吃着,突然停下来,抬起头,望着我,嘴巴挨近我的面孔,先是轻轻一嗅,接着伸出舌头,将我脸上的泪水舔尽。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抱住小黑马的脖子,失声地大哭起来……
“土插队”、“大学梦”与“洋插队”(4)
我和小黑马就这样离别了,从此也结束了自己的“土插队”。
“大 学 梦”
我自小贪玩,学习不怎么用功,成绩平平,所以我在一般大人的眼中不被看好,但也有一些大人独具“慧眼”,认为我是属于“理工头脑”。
我小的时候,似乎有些数学天赋,当时表现出心算很快,比我的姐姐快多了。记得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大人带我出去买东西,母亲大包小包买了很多,我暗暗地记下每包东西的价格,老板的算盘还没打完,我抢先说出最后的总价格,竟与算盘计算的结果完全一样。于是便受到在场大人们的一片夸赞,我的内心因此受到了鼓舞。自此之后,就最喜欢跟大人出去买东西,并且希望他们买的东西越多越好。
在学校,我不大讨老师喜欢,从小性格蔫蔫的。上课回答问题时,声音小得像蚊子;更使老师头疼的是,我的作业十分潦草,字写得歪歪扭扭,就像散了架子似的。我一生曾多次下决心练字,但始终改进不大,我想这大概是自己天生的弱处。
有一次随大人在饭馆吃饭,我听见旁边有几个人在聊天,说有一种人字写得很难看,但数学很好,平时话不多,可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有水平,这种人往往不是凡人。我暗暗欣慰地感到自己好像是属于这类人,从此也再不为自己的字难看而忧心忡忡了。
我初中在北京男二中学习,这所学校无论在当时,还是现在都属于北京市的重点中学。然而到了高中,我却报考了并非重点的北京六十五中学,原因是北京市连续两届数学比赛第一名都出自该校。
我相信自己有一天也可以成为数学比赛的佼佼者。果然,在我上高一的第一学期,就因为数学考试成绩突出,被推举进了学校的数学小组。我那时的梦想就是考入北京大学数学系,如果社会平稳的发展,我的梦想也许可以成真。然而此时一场史无前例的“*”爆发了,随着“停课闹革命”,整个中国的教育体系被彻底打碎,而我的大学梦也因此破灭。
“*”的最初几个月使我感到兴奋,因为关在教室里读了十几年的书,人多少有点读“傻”了,而那时一下子可以不读书了,可以在社会上走来走去,可以坐免费的火车到外地去串联;高兴了,也可以奋笔疾书,写一两张大字报,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感到了思想的某种解放和自由。然而到了“*”的逍遥期,我们这些中学生闲下来,想找几本书读一读,却觉得很难,因为凡有点儿意思的书,在“破四旧”的时候已被焚尽。
等到了上大学的年龄,我被发配到了内蒙边疆。终日苦力的劳动,并没有使我有何怨言,但晚上闲下来,无所事事的单调生活,却常常使我感到郁闷。我开始回味先前的学习生活,我渴望读书,甚至渴望有一天能上大学。
然而我还是幸运的,在内蒙兵团被选中参加连队兽医卫生员的培训。虽然只培训了一个月,但终于使我有了可以用脑的机会,有了钻研的目标。记得一个月的学习班结束后,我们每人领了几箱药品和器械,回到连队就开始独立为牛马看病了。每次遇到难治之症,只能翻阅手中仅有的一本兽医教材。西药不管用了,就去采集草药为它们疗病。
当时马有一种常见的难治之病称为“结症”,如果病马不能及时得到有效的治疗,常常持续数小时在地上打滚呻吟,最后痛苦地死去。我对马有着一种特别的感情,为了救治这些无言的伙伴们,逐渐摸索了一套行之有效的疗法。每遇马患结症,先打一针安那加(强心、止痛、促进胃肠蠕动),然后用肥皂水灌肠。接下来用电针在马的特定穴位上刺激20分钟,再用鼻饲管给马注入一些盐水,让一位驭手牵着马,不停地遛,直到马的肛门出现排气,以致马最后排出粪便,马的性命也就保住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土插队”、“大学梦”与“洋插队”(5)
这种独特的疗法使我救活了许多濒于死亡的马匹,于是在当地名噪一时。许多老百姓牵着患有各种疑难杂症的牲畜,从几十里外赶来向我求医,于是我也就有了更多医疗实践的机会和遇到能经常引发我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