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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宫殿是统治千百万人的皇帝,在身着金丝线绣制、闪烁着珠光宝气的朝服的达官显贵的前呼后拥下,接见向他当面叩头拜见的外国使节的地方”。描写完这第一座御座宝殿,保罗·瓦兰又对第二座大殿进行描述,那里面也有一个御座,是皇帝进行一些不太正式的接见活动的地方。规模虽不如前,但更加典雅。
保罗·瓦兰越发眼花缭乱了。他在与这个宝殿毗邻的那些配殿里又发现了稀奇绝妙的东西,“到处都是装饰着宝石的金银器,嵌着密密麻麻的金银丝图案的刀剑;镶着绿松石和珍珠的金银托架,还有纯金的偶像,用天然珍珠串制成的花果、树木盆景,用各种最珍稀的材料混合绞制而成小殿阁。真是洋洋大观,令人目不暇接,大饱眼福!”
保罗·瓦兰上校肯定地说,大家“在那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堆里走来走去,对任何东西都没碰一下。这是孟托邦将军的正式命令”。之后,他们一行人走到“一个岩石和假山环绕装饰起来的人工湖边”。有一座桥架在人工湖的供水渠上。跨过桥,来到第三座宝殿,它更小些,但里面非常高雅。作者大胆地设想道:“按照这个殿的大小、装饰和陈设,大家会想到,生活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的皇帝,对于他的父母和亲朋好友来说,应该可以重新成为一个世俗之人”。再往后就是皇帝和皇后的接见厅和起居室以及裘皮和衣裙存放间。
没有或者几乎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不需要再去描绘那些宫殿里面的东西。要去形容那些物质的和艺术的珍品已感词穷。在此之前我们所看到的只不过是当时那个景象的一个小小的缩影。这是《一千零一夜》中的场景,是一种幻境,就是狂想也想象不出我们眼前确实存在的现实”。
依保罗·瓦兰所说,在他们初次巡访的那天上午,直到十点钟的时候,被拿走的东西还不多。但是,这些巡访者的赞美之情很快就被一种“较为粗俗的感情”所代替,也就是“对看得眼睛发直摸得手心发痒的各式各样的财宝的占有欲”,塔克西尔·德洛尔如是说。保罗·瓦兰还提到,孟托邦将军曾允诺各部门长官每人可“选一样自己喜欢的东西留作纪念”。他承认“贪欲”旋即就像脱缰的野马,先前安排海军陆战连队担任皇宫值勤任务,已经显得不够用。后来连值勤的官兵也抵不住诱惑!承认这一点很重要!所以说,贪欲比诺言来得更有力。抢掠就这样开始了。
保罗·瓦兰在为他们的行为做解释,找理由,也在为他们的行为开脱。而英国人活该倒霉,忘了会合是他们的过错,他们没能赶到现场应该受到谴责。
“大家觉得,这些财宝是以血的代价换来的,是征服得来的果实。我们是如约的捷足先登者,换成英国人,风度也不会那么优雅……。应该等他们来一起平分秋色,我们这样对待他们,而他们是不会这样对待我们的”。
保罗·瓦兰提到了英国人对河西务和张家湾的抢掠,当时我们的英国盟军并没有请法国人参加!法国兵因此而抛开了最后的顾忌,“个个欣喜若狂,打心眼里觉得这个所有权是无可争议的,而对它的行使容不得再迟疑,也不可再拖延”。
如果相信他的这些说法,那么抢掠行动完全是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开始的。
保罗·瓦兰和埃里松伯爵一样,也对法国人和英国人各自抢掠的方式方法做了对比,他把这次大抢掠称为“大搬家”:
“于是开始把圆明园的东西往外搬,但只是部分地搬,与英军必然采用的搬法非常不同。他们的习惯是无论在哪儿,只要他们能做到就全部搬走;而我们的士兵与其说是谋求私利的抢掠者不如说是挥霍者;他们在自己庄严的旗帜下,永远不忘廉耻心,他们拿到的财宝还不到他们可占有的十分之一。这样说的根据是:当时他们可轻而易举地敛取一笔财富,但是他们当中很少有人想到要发笔大财”。
保罗·瓦兰的辩解,全部都是为了消除犯罪感和开脱罪责。他甚至这样写道:在那种情形下,好和坏都是相对的,“对某样东西手下留情就是德性”;正因为这样,法军显得“真的很无所谓”,因为他们并不是把所能拿走的东西全部带走!
第十六章 法国人见证的洗劫(5)
保罗·瓦兰之所以执笔写作,可能就是为自己辩护,就是试图为个人开脱。这一点我们在稍后还会看到……。
他还谈到一件事:一名军官(很可能就是他自己)用蜡烛照明,发现了一个昏暗的殿堂。
“当时他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极为精彩的场面!殿的左右两侧各立着一装饰绝妙的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