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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沽炮台交给沙内海军少将,他决定在那里留下四百人。其它海军部队前往广州,然后参加对交趾###的远征。沙内正在筹划此次远征。
第十六章 法国人见证的洗劫(15)
在天津期间,孟托邦将军还想到,要设法将死于9月18日战斗的达马兹中尉(死后被追授为上尉)的遗骸运回国内。然而,法国人遇到了“一个非常令人伤心的事件”。使团的一等秘书巴士达伯爵生了重病。他本来在9月18日的“伏击”中安然无恙,但这件事以及在通州被俘的同伴经历的种种遭遇,使他受到很大刺激,此前在锡兰遭遇海难的惊吓也使他深受打击。用他同伴们的话说,他得了大脑炎。也就是说,他疯了。
孟托邦讲到,一天晚上,当他在河边散步时,曾遇到过巴士达,正处在极度亢奋状态,满面通红,脸上还长满了包。两个小时之后,当他与军官们吃晚餐时,听到一阵尖锐的叫喊声,巴士达先生的“失心疯”正在发作。
天津城里呈现出一付奇怪的面貌,大街被来来往往的车马和英法联军的士兵塞得满满的。店铺里挤满了人,耳边只能听到用法语或英语问价的声音,“这卖多少钱?”(bien?或Howmuch?)。法国军队在天津街头的表现确实不那么光彩。士兵们利用在这座大城市逗留的时机,廉价兜售从圆明园里搜刮来的“纪念品”,还到处寻欢作乐。葛罗目睹了这场卑鄙无耻的闹剧,在写给外交大臣的信中痛心疾首。他预感到此事“将免不了在欧洲造成恶劣的影响”,这是法国军队内部纪律松驰的再度表现,在洗劫圆明园之后,他就将此类行径称之为“道德败坏”:
“一个军人,当他把十个,二十个,五十个直至一百个法郎装到口袋里的时候,他变成什么了?此时此刻,天津正在上演这样怵目惊心的一幕:军人们在街头巷尾向中国人兜售丝绸、皮毛、豪华的服装,玉制的花瓶、景泰蓝”。竟然卖了三千万至四千万法郎。军官们抱怨说手下的人已经不再听从指挥。他还在信中说,糟糕的是,这些情况“已经尽人皆知,我无法视而不见”。
在天津,英国的军官们还遇到了其它麻烦。尽管天寒地冻,但锡克兵坚决拒绝穿上配发给他们的棉衣,宁愿把它们存放在行李包里。吴士礼中校惊讶地看到印度兵光着腿在雪地里跋涉。他们当中有好几个死于肺炎。
11月22日,把指挥权交给柯利诺将军之后,孟托邦将军终于离开了天津。他乘一艘小炮艇沿白河顺流而下。在大沽,驻守炮台的指挥官布热瓦海军上校考虑到海上的气候状况,不想让他走。虽然孟托邦称赞布热瓦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海军,但根本不顾他的阻拦。晚上10点,半身冻僵的孟托邦将军登上了福尔班号军舰,这艘军舰为避开海冰,正泊在锚地里。
格兰特将军想让一部分步兵立即出发前往印度和英国。英国的骑兵部队要在大沽登船,必须在两天之内抵达那里(两地相距三十五英里)。但一场猛烈的暴风雪突然降临,表明天气条件将彻底变坏,迫使他要求军队在一天之内赶到。巴特尔准将担心马匹承受不了这样的强行军。格兰特坚持己见。11月23日,龙骑兵团和普罗宾所在团分别从驻地出发了,范纳所在团留在天津。龙骑兵团和普罗宾团当晚几乎同时抵达,艰难的雪路行军,让他们吃尽了苦头。这也是一个小小的功绩……两天后,英国骑兵登上运输舰。
额尔金和巴夏礼骑马踏雪到达大沽炮台。他们住在已经被冰团团围住的海军旗舰科罗曼德尔号上。
部队上船后,格兰特将军于11月29日离开天津。他看起来很怕冷,双手插在口袋里,缰绳松松地扔在坐骑的脖子上。格兰特夫人从香港赶来,坐着一乘小轿陪在他身边。此时的河水已经几乎完全被冰封住了。格兰特将军乘格拉纳达号军舰前往上海。他的部队则前往香港并于离开大沽的三个星期之后抵达香港。他们在香港做短暂停留,趁这个时间让士兵们把大批从圆明园抢来的东西脱手,倒让买主们占了个大便宜。
然后,向最后的目的地进发。一部分部队包括罗伯特·拿皮耳返回印度,他们于1月底抵达马德拉斯和加尔各答。返回英国的四个团用了五个月的时间抵达普茨茅斯。还有一个团直到1862年春才返回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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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法国人见证的洗劫(16)
至于留在天津的人们,1860至1861年间的冬天异常寒冷,气温一直下降到零下20度,让他们吃尽了苦头。按卡斯塔诺医生的说法,“部队穿得好,住得好,吃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