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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上下顺溜平展,这才兴冲冲走向青龙场。
他打算今天和莲儿下棋,把费家的玉佩赢回来,偷偷掉包,再把莲儿的玉佩还给她。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就去掉祝领队的一件心事。
他一走进二重院,一眼就看见莲儿正站在大棋盘下面。她来得比自己还早?一定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华安安心里甜蜜极了。
大棋盘下面还有几个棋客,正在议论棋局。华安安凑上去,和莲儿相视一笑。
莲儿指着棋盘说:“真不简单,施定庵和霸王凳已经走了四五十步。”
华安安仰脸看棋盘,果然变成了另外一局棋,双方激斗正酣。
一位老棋客说:“半夜里,马前炮就败下阵来。没想到,他这磨时间的竟然磨不过施定庵。”
华安安感到奇怪,说:“施定庵和霸王凳的对局进展竟如此神速。”
老棋客说:“霸王凳又不磨时间。这六鬼中,只有马前炮和油葫芦棋艺差、品行也差,他俩最爱蘑菇时间。不过,我估计施定庵要放弃这一局,说不定,还会放弃和鬼道人的一局。这俩都是硬茬,他得保存实力,再从浪后生三个人身上赚分。”
华安安惋惜地说:“施定庵已经下了一天两夜,他怎么熬得下来?后面还有五个对手”
老棋客说:“想当年,也只有扬州老叟惊天地泣鬼神赢了六鬼的车轮战,再无旁人有此壮举。”
华安安看着莲儿,说:“你今天来的早。”
莲儿笑着说:“怕耽误师傅的事。”
华安安笑嘻嘻地说:“你看,棋局都停了,他们都在吃早饭。不如咱俩接着下棋。”
莲儿爽快地说:“好啊,我今天带了银子来,咱们赌银子。”
华安安一窘,说:“我想赢玉佩。”他低头看了一眼,莲儿果然把费家的玉佩吊在腰间。
两人坐进大厅,莲儿说:“你昨天说你不喜欢玉佩。”
华安安说:“我今天突然喜欢了。”
莲儿莞尔一笑,说:“你这样变来变去真是滑稽。不过,即使赌玉佩,你今天也未必能赢我了。”
华安安说:“你师傅教了你绝招?”
莲儿说:“当然,我师傅教我今天改下象棋,你下象棋未必赢得过我。”
华安安说:“你师傅不让你和不三不四的人随便下象棋。”
莲儿笑着说:“其实,我骗你的,下棋的事没和师傅说。你昨天回去没有淋坏吧?我真笨,昨天忘了把伞给你用。”
华安安指了指她腰上的玉佩说:“你师傅没发现吧?”
莲儿说:“朋友赠送的,我当然佩戴了。你舍不得了?”
华安安苦笑。我当然舍得,可你不能在费保定眼前炫耀啊。他颇有心机地说:“如果有人赠送我,我会把它珍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
莲儿正要开口,一个身影闯进两人中间。是费保定。
费保定神态憔悴,疲惫不堪。他是傲慢有身份的人,对莲儿瞅都没瞅一眼,直接对华安安一招手,说:“兄弟,你来。”
华安安吓了一跳,担心他看见莲儿的玉佩,连忙跑出座位,转移他的视线。
费保定把华安安领进一间雅室,茶博士给两人端来热茶和点心。
费保定揉着太阳穴,说:“兄弟,王佛陀号称三品,其实棋艺不高。你只要后半盘细心些,不要毛糙,稳稳地就赢他了。”
华安安点头称是,心里还在咚咚乱跳。
费保定说:“咱们现在挣钱,不是哥舍不得给你花。你想想,回到北京,来年就要给你和香香办婚事,那花费就大了。咱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不能让街坊四邻笑话咱寒碜,是不?”
华安安脸一红,心想,一定是祝领队向他要银子,他一定是认为我嫌他小气才故意赌气输棋的。
费保定掰着手指,说:“你看,收拾新房,采买家具、床上铺盖、新衣嫁妆,再大摆酒席、瓜果糖茶、鼓乐班子等等等等,这都是大花销,你也能想明白不是。”
华安安被说得不好意思。费保定把他妹妹白送给他,又为他操劳置办新家。尽管这一切都是不可能实现的,但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能为他做出这么多,他除了由衷的感激,还能怎样?
华安安深深作了一揖,真诚地说:“大哥,你对我的好,我都明白。我一定会报答的。”
费保定咧开嘴笑了,说:“你明白就好。话又说回来,这阵子我手上卡的紧,不知道老祝已经山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