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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保定又惊又喜,骂道:“赖牛皮,你一走多日,害得我天天来找,鞋底都磨破了。”他走近那个小老头,左看右看,不像孟国宾。
“赖牛皮,你怕不是把你乡下老爹找来了吧,孟国宾呢?”
赖道人打开房门,招呼两人进来,对费保定叫苦连天:“我在路上马不停蹄,找到孟国宾家里,他家里人正给他过头七呢。你说倒霉不倒霉?”
费保定顿时傻眼,怎么会这样?天不遂人愿。老孟,你着什么急嘛?
赖道人说:“听他家里人说,老孟喝多了酒,在路上栽一跟头,人就过去了。把我急的,在济南府找了好几天,才算找出这么一个王小二。”
费保定气急败坏地说:“找他顶个鸟用。”
赖道人说:“费爷您别急,看我变戏法。”说着话,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两套花花白白的假胡子。他把胡子摁在王小二的脸上和下巴上,得意地说:“您瞧瞧。”
费保定仔细一看,还真像孟国宾。“赖牛皮,真有你的。瞒天过海,以假乱真。”
赖道人扬着假胡子说:“光做这两样东西,都费了还几天工夫,您说我能快得了吗?”
费保定说:“像是像,他会下棋吗?”
王小二点头哈腰说:“小的有八品棋力。”
费保定一听,差点啐他一口唾沫。
古代围棋品级分为九品,一品最高,九品最低。每品之间,棋艺相差一先。一品足足能让九品八九个子。八品,大约相当于现在的业余二段。
费保定急了眼,对赖道人嚷道:“八品冒充国手?在棋盘上走不了几步就会露馅,你当旁边观棋的都是白痴!”
赖道人退让着,躲避费保定的唾沫星子。“费爷,您甭急呀。我在路上已经思考周全,只要你兄弟肯让棋,这事最好办。”
费保定气呼呼地在房间里踱了几圈,说:“我悔死了。早知道这样,干脆让你上场得啦。你总比这八品强得多。”
他念头一转,想立刻回去给赖道人挂号。可是,扬州老叟已经挡在了前面,无论如何也来不及了。
“你有什么办法?华佳那头由我去说。”
赖道人说:“你给兄弟三天时间,我保证把王小二教得有模有样,四十步之内,绝无破绽。”
费保定瞪着王小二,突然觉得两千三百两银子和自己根本无缘,强求是求不来的。可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继续了,但愿赖牛皮的计策天衣无缝。
“三天时间,不吃不喝也得把他教会!”
他给赖道人下了死命令。
费保定一路长吁短叹,回到连升客店,对华安安说:“孟国宾已经来了,过上三五天就和你对局。兄弟,哥求你了,你一定要把这局棋让出来,不管有多难看。”
华安安想起了香香,话到口头却又咽了下去。这是个沉重的话题,他相信自己和老费都不愿意触碰。
“大哥,我不是答应你了吗?你还不放心。”
费保定瞅了一眼旁边的马修义,忸怩作怪地说:“孟国宾年老力衰,棋艺大不如从前。你要是不用心,一心顾全面子的话,咱们的盘算就全泡汤了。因为孟国宾的后面,排着扬州老叟。”
华安安惊呼一声,心里一阵悸动。他倒不是惊奇扬州老叟,而是想起了莲儿。
尽管知道这次离奇的经历不会有任何收获,但他似有若无的,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莲儿。他的心怦怦狂跳,如果扬州老叟来北京,莲儿会不会来?
他打住自己的胡思乱想,担心被精明的费保定看出来。但是,此后的几天,莲儿清新甜美的形象总是袭扰着他的脑海,令他挥之不去,暗暗激动,又感到惋惜。
这天晚上,穆尚书刚回府里,王师爷小心翼翼地前来问安。
穆尚书爱答不理地瞅了对方一眼,感觉心里堵得慌。他知道自己和王师爷当初都看走了眼,低估了华小子的实力。可是,王师爷出的馊主意,却把华小子越捧越红,让他非常郁闷。
“大人,有个徽州来的僧人,自称梳子和尚,毛遂自荐要去扳倒那小子,不知大人愿不愿意见他?”
穆尚书哼了一声。“输子和尚?他有什么能耐?他比童梁城还要强吗?”
王师爷陪着小心说:“此人自称浸淫棋艺三十年,练出天下独一无二的赢棋秘诀。”
穆尚书自己就是高手,知道棋艺都是扎扎实实千锤百炼出来的,他才不相信什么秘诀。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