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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原谅夫君一时粗鲁,俗话说,亲不见怪,不要放在心里去。”
“哪里呀,”乌兰羞怯地说:“乌兰哪里敢怪夫君呢,感激还来不及呢。做闺女时,母亲常对我说,男怕进错行,女怕嫁错郎,夫君的一腔疼爱,乌兰时常自感,德或有之,却无花容月貌取悦夫君眼目,更无才情慰籍夫君书房寂寞,闲来思想,深感惭愧,便想出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下策来,真让夫君见笑了。”乌兰说的羞涩,触动的却是真情,她偎在铁徒手怀里,仰起脸说:“我只怕泡泡离开咱家,托身如夫君一般的有道君子倒还罢了,若是相反,你我一辈子都会心里不安的。不知有哪个幸运儿,享得了泡泡的福?”
“马正天!”铁徒手一脸自信地说。
“马正天?”乌兰着实吃了一惊,“他固然家大业大,一者,他有元配夫人,二者,年龄相差好像大了些,这三者呢,听说,听说。。。。。。贱妾也只是听说。”
“听说此人花里胡哨是吗?呵呵,要是没有这个毛病,哪有泡泡的插足机会呀;至于元配夫人,马家的元配夫人只是生孩子的,马正天缺的却是掌家的内助,泡泡堪当此任;至于年龄,马正天也不过四十出头,像这样大的财主,古稀之年娶及笄少女并不鲜见,这样一比,两人是没有年龄差距的。”
“可是,马正天有无此意,夫君已经托人说合了吗?”
“这倒没有。不过,我有十足把握,一句话而已。”
“可是,马正天儿女众多,所交女人也很多,泡泡去了,恐怕是要烦恼的。”
“夫人不必顾虑,以前的马正天固然有种种的不是,那是因为没有见到泡泡,泡泡去了,一切都会改变的。”
“贱妾是足不出户的厨娘,外面的事夫君决断吧。”乌兰神色凄惨,言语幽幽,铁徒手拍拍她的手说:“夫人不必忧虑,我敢向你保证,泡泡吉人天相,你我会心想事成的。”
在这件事情上,铁徒手还是向乌兰隐瞒了他的核心机密,他是要以泡泡为筹码给马正天撒网的,这是他整个禁锢马正天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当然,他不是要把心爱的泡泡往火坑里推,相反,他坚信,以马正天身上的痼疾,见了泡泡不会不上钩的,以泡泡之外秀慧中,在马家是不会只做花瓶的,如果天不灭马正天,马家的实际权力将归于泡泡,天若保佑马正天,马家的一切将尽归泡泡,总之,泡泡将无往而不胜,无往而不利。但,这份心机是万不可向乌兰透露的。他承认,此策下作之极,不足为任何人所道的。他为此烦恼了好一阵,心灵倍受煎熬,这与他的做人志趣大相径庭,与他的德行教条格格不入,但他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身不由己,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还有一层他不但原谅了自己,对自己甚至生出了敬仰之意:原计划是要先把泡泡许给牛不从,把他撩拨得如痴如狂时,再暗中许给马正天,挑起他们的不和,最好是互相残杀,然后自己再适时出手,收拾旧山河。这是《三国演义》王允以貂蝉为饵,假手吕布除董卓之计。他反复思量,此计启动起来,十拿九稳,只是太过狠毒,有可能连泡泡也毁了,这是他绝对不可容忍的结局。再说,他见了牛不从后,发觉动用泡泡为此人设计,完全是杀鸡用牛刀,便以一件不值钱的功名套死他,让泡泡直接面对马正天。
青白盐 二十五(5)
从知府衙门出来,牛不从感到两只耳朵忽然不平衡了,一只死命下垂,一只死命上翘,别看两只薄肉片没什么分量,却捣腾地牛不从像是在大风中飞翔的乌鸦,老是斜着翅膀。他看见了自己的走路姿势,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试图纠正,却纠正不过来。咋回事呢?街上的闲人渐渐多了起来,一个个双手缩在袖筒里,拢在肚子上,一个个弯着腰,以这样的姿势躲避寒风的侵袭,一个个脸色乌青,那是寒冷的结果。牛不从忽然想起一句俗话来:灵人快马天生的,愣种脸上乌青的。还有一句俗话:癞蛤蟆不长毛儿,是种的过错。其实这两句话,就是人们常说的: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卖葱儿卖蒜。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为什么会想起这些话呢,他刚才在铁府里见到的所有人,男男女女,每一个脸色都很正常,白净光滑,红润可人,尤其那个叫泡泡的丫头,简直是吃奶孩子的脸色嘛,鲜嫩得不用掐都在滴露水呢。也许你要说,咱下苦的人怎可跟人家比,可是,你看看马家的人,看见年家的人,贫寒人家的子女进了他们的门,马上就变样子了,与他们的兄弟姐妹马上有区别了,说明他们原本就是生错地方了,富贵人家本来就给他们准备好一碗饭了。牛不从比起街上那些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