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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如水满心以为蒲天河在得悉自己把上官羽许配他后,必定大喜过望,可是相反地,当她把此言道出之后,蒲天河却马上拒绝。
良久,他抬起头,目光怅愤地望着前面的马场。
这时马场上仍在宣布着参加赛马的名单,一匹匹鲜艳的马在闻得报名后,都由它们主人牵着走出来,在万人的欢呼声中,接受喝彩。
这种赛马会,是蒙古人一种最感兴趣的娱乐,尤其是像春如水这种大规模的举办,更是具有爆炸性的号召力,哪一个不想来凑凑热闹!
蒲天河对于春如水的拒绝,春如水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她见蒲天河不再说话,不由微微一笑道:“怎么,少侠客,你不乐意吗?”
蒲天河冷冷一笑道:“上官姑娘人见人爱,的确是佳人,只是小可不敢高攀,有负夫人雅爱!”
说时,身子微欠,正眼也不看她一眼。
春如水呆了一呆,有些不悦地道:“少侠客这么说,莫非认为羽儿配你不上么?”
蒲天河摇摇头道:“夫人误会了,在下方才已经说过,是在,下不敢高攀,却不是令徒配不上在下!”
春如水冷冷一笑道:“什么高攀不高攀,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蒲少侠你如此坚拒,却又是为何?”
蒲天河一笑道:“在下一无所求,只是慕夫人威名而来!”
春如水双目眯起了神秘的笑丝,道:“真的?天下会有这样的大好人……啊,我明白了,大概你是喜欢小琴子吧?也行,你要是喜欢琴儿也可以……”
蒲天河面上一红,摇头道:“夫人越发地说错了,在下岂是贪色之辈!马赛后,在下也就该告辞了!”
春如水呆了呆,细眉微皱,她真被这个年轻人,弄得有点糊涂了。当时心中微动,正在进一步探测他的来意,不想蒲天河却把身子向前一倚,注目场内,现出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
是时场内众马已到齐,那高报赛马名单的汉子,收起了名单,欲步下台的当儿,忽听一声高喝道:“且慢,还有我呢!”
泼拉拉,一匹白色大马,已驰到了近前,蒲天河立时发觉出这匹马极为熟悉,再一细看,坐在马上的彩衣细腰少年,蒲天河不由“啊”了一声。
来人正是自称姓“娄”,而与自己沿途有过两面之交的那个少年。
这少年唇上仍然留着两小撇八字胡,帽子戴得很低,差不多连眉毛都盖住了。
他对那报赛马名单的汉子高声道:“还有我呢!我来晚了!”
那汉子虽是当地人氏,但是跟随春如水做事的,没有不懂汉语的,这时闻言,上下打量着彩衣少年,道:“你报过名么?”
彩衣少年冷冷笑道:“我方才不是说来晚了么?”
汉子翻了一下眼皮,道:“没有报名怎可来参加?这不是胡闹么!”
彩衣少年冷笑道:“你到底要不要我进去?我的马一跳就过去,你这栏杆也挡不住我!”
那汉子看了一下他的马,由不住吃了一惊,道:“噢,你这匹马真不赖!”
这时一边台上,走过了一个少女,乃是十二金钗之一,此女姓文名静姑,排行第五,她此刻负责赛马会调配事宜。
那汉子见了她忙道:“文姑娘你来看看吧,这人没报名要来参加赛马,我怎么能够叫他进去呢!”
文静姑一打量那彩衣少年,道:“这位朋友,是哪里来的,大名叫什么?”
彩衣少年哼道:“姓娄,哪里来的,你们也要管么?”
文静姑一笑道:“你这人干嘛脾气这么大呀,我不过是问问你罢了!”
彩衣少年这时目光,无巧不巧正和蒲天河凑在了一块,蒲天河欠身含笑道:“兄弟也来了!”
彩衣少年只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到了一边。
文静姑见状不由一笑道:“原来是蒲天河相公的朋友,既如此,我们破格容你进去,搭里加,开栅子让这位朋友进去!”
过来一个小伙子,在彩衣少年红鬃白马脖子上,套下了一面号牌,那个叫搭里加的汉子,正要搬动木栅,让那少年进去,不想少年早已道了声:“不用了,我跳进去吧!”
说时一带马缰,那匹大白马一掠双足,飕一声,已越过了栏栅,四周众人齐声爆出了一声喝彩。
蒲天河在一边看得也由不住叫了声:“好马!娄兄弟你真行!”
雷鸣般的喝彩里,少年对谁也不注意,只用一双亮闪闪的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