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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回想她曾经生活了21年的老家——中堡岛。
胡炎芬(原中堡岛居民):泄洪闸喷水的地方,就是我家住的地方。原来岛上有8户人家,我家就在正中间,泄洪这里就是我的家。
长江水利委员会岩芯仓库里有两万多根石柱,是从三峡大坝的14个坝段采集而来的岩芯,正是这些岩芯揭开了400里三峡地下的秘密。1956年,在中堡岛下,跋山涉水的地质专家终于找到了一块绵延20多千米、形成于8亿年前的巨型花岗岩。
这根花岗岩岩芯就来自中堡岛,这是石头中最坚固的一种岩石。它质地紧密,不怕水的溶解,不怕酸碱的侵蚀,每平方厘米的花岗岩面积上,经得起两吨以上的重压;这是世界公认的建筑高坝最理想的地质构造。后来到此考察的外国专家用一句话道出了他们的惊讶:这是上帝赐予中国人的礼物。
春去秋来,千万年不沉的神奇小岛开始从长江上慢慢消失。在中堡岛消失的地方,一座如苍龙脊梁般挺立的大坝,正踩着江底坚硬的花岗岩基石,在滚滚江水中稳如泰山般地崛起。当年遥不可及的“凿石安澜”,今天真正成了现实。
2003年6月1日9时,三峡工程正式下闸蓄水,导流底孔闸门关闭。
在这一刻,当三峡大坝最后一个重达200多吨的巨大闸门慢慢落下,奔流了数千万年的滔滔江水,被揽入大坝与群山的怀抱的时候,大自然千万年造化所成的三峡景观,瞬间改变。
作为水电专家,陆佑楣主持了三峡工程最重要的10年建设。2003年底,在三峡工程初步实现“蓄水、通航、发电”三大目标后, 70岁的陆佑楣悄然告别了最前线。作为第一任三峡大坝长,10年间,他在全世界关注的目光里,指挥着数万大军,铸造着这座寄托了中华民族夙愿的大坝。他曾经“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在三峡度过了每一天。
陆佑楣(原中国三峡工程开发总公司总经理):在滔滔的长江上要修建一座这么大的坝,这个究竟行不行,能不能成功?总产生一种迷茫的感觉。会不会在十多年的建设当中走弯路,会不会搞不成?这种事情历史上还是有过的,从头再来,这样走了很多弯路。三峡大坝经过十几年建设,今天看来,我们没走弯路,还是按照科学的态度来对待每一件事情。今天把大坝建起来,而且初步发挥了效益,对每一个建设者来讲都是一个很欣慰的事情。
从迷茫到笃定,10年辛苦不寻常。自2003年蓄水以来,备受瞩目的三峡大坝质量如何,它经受住千万年江水的考验了吗?2005年的春天,78岁的潘家铮再一次走进三峡工地,用最挑剔的目光审视大坝每一个细节。20年前,潘家铮曾经写下一部名为《三峡梦》的报告文学,描述自己所见证的三峡工程的风雨曲折。20年后,当他以质检专家的身份一次次走进三峡建设第一线,也许当年的三峡梦已触手可及。
今天,这里成了人与大自然亲密对话的杰作,长江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壮美。但在20年前,这里还是荒江急流,满山野石。有人说,三峡工程是考验当代中国人智慧和实力的工程。还有人说,中国人根本不可能建起三峡工程。
潘家铮(国务院三峡工程质量检查专家组组长):当时外国确实有很多人反对中国人搞三峡工程,而且他们认为离开外国在技术上和经济上的支援,中国人根本搞不起三峡工程。现在经过十年的苦战,我们用事实回答了这些预言家。事实证明,中国人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用自己的资金,把三峡工程建设起来,而且建得非常理想,非常美好,不会给我们的子孙留下任何隐患和遗憾。
对于这个被称为中华民族千年大计的工程来说,哪怕丝毫的隐患或遗憾,都是致命的。三峡大坝是世界水利史上使用混凝土最多的建筑物,混凝土的热胀冷缩便是其中潜在的威胁之一。长江三峡地区的高温季节长达5个月,夏季阳光无遮无拦照射在混凝土表层,地表温度高达50℃,这时,一个小小的气泡都可能使这个千秋大业溃于一旦。因此,要保证三峡大坝固若金汤,混凝土的温度控制与防裂,就成为三峡工程性命攸关的一件大事。经过精密的计算,三峡大坝所使用的混凝土,搅拌后最佳温度为7℃。为保持这样的温度,每一立方米混凝土都要加上50千克的冰。而大坝日浇混凝土平均达一万多立方米,浇筑量最大的时候,曾有过一天就用上750000千克冰的纪录。
到2006年;三峡大坝混凝土浇筑总量已达3000多万立方米,对于所有的三峡工程建设者来说,每天的工作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