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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姑直在石厅内各处巡视了一遍,对于厅中的各式摆设,却根本就未去注意它,对季豪更不用提了。
季豪看得非常纳闷,暗忖:
“女孩子们,到底比较细心,自己来了这一阵,就未想到这些,未免太大意了!”
但他忖念未毕,素姑便又转来问道:“这可是你师父的修真之所?”
“我还正想问你呢,怎会是我师父的住处。”
“怪?既不是你师父的圣地,怎会有你的兵刃招式!”
“你说什么?”
“羽剑八大式,怎么,你不知道?”
“我比你仅不过早到一步,那能看这么多!”
“如此说来,我们仍在无底洞?”
“你猜对了,正是‘双旋罡煞’的巢穴。”
“鲍老怪?哼,猪狗不如的东西,他配住此!”
“假若不是他的巢穴,怎会在他的洞下?”
“看来我们可能因祸得福了,鲍老怪得了半部残经,便困守一辈子,舍不得离开无底洞半步,想不到到头来却被我们不劳而获!”
素姑十分感叹的说着,微顿了一下,继道:“只是出不去无底洞,即使得实物与武功也是毫无用处,唯有永留洞底,作个同命……”
她本在感慨之中,要说同命鸳鸯的,但仅说了半截,便发觉不妥,忙倏然住口,脸上起了一阵红霞。
季豪似乎未注意她脸上的变化与含意,随道:“可否说详细些,你的话我有些不懂。”
“好吧!”素姑无可奈何的道:
“反正是个死数,闲着无事,就说说解闷,总比硬等死好些!”
“何必如此灰心,难道我们真要老死此地?”
“你还想出去?依照慧莲所说,鲍老怪从前为了探求此洞之秘,曾杀死百余匹马,都未得到结果!”
“他杀马干什么?”
“用马皮及马筋作绳索呀,傻瓜!”
“那要看他做的绳索粗细而定了!”
“先用的细绳,后来慢慢用粗绳,总共有一千二百丈长,绳端系了一团马肉,直将皮绳放完,仍未打着底!”
“马肉怎能察觉出来?”
“洞底不外泥、土、砂、石与水几种,不论哪一种,被马肉碰到,都可能从马肉上观察得出!”
“另外有出路也说不定?”
“另外就是有,天下这么大,到哪里找?”
“道理固然对,但我们是要往外出,出与进,两者之间,却有很大差别。”
“就算你有理,也要等将来事实证明之后,才能成定论。”
“那就仍说鲍老怪发现半部残经的经过吧!”
“你既不愿听,还是留口气挨肚子好些!”
“谁告诉你说我不愿意听?”
“冷淡的神色,比你亲口说还要正确,何必等你说出‘我不愿听’四字,就未免太不知趣!”
素姑这一坦然说出,使季豪暗骇之中,觉得她太利害了,从别人的神色上,便能观察出心意,心计实在太高。
但不论如何,她总是救过自己性命的恩人,不能使她过份难堪。
谁知就在季豪这一迟疑之中,素姑似已发觉了这一点,即道:“你是否觉得我太过于心计?”
季豪确是想的这些,但经素姑这一问,顿使季豪难以出口,胀红了脸,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时间呐呐无法答出话来。
然而素姑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仍侃侃说道:
“何必为这点小事,便感到不好意思,其实你不说我也明白,心计虽不敢说比别人高,最低限度,尚能做到察言观色!”
“面对恩人,坦率指责岂不是有些难为情!”
“不要老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严格说起来,我虽救你于前,你亦救我于后,两下拉直,谁也不欠准的!”
“话虽如此说,但知恩不报,该成什么样人?”
“食古不化,懒得再跟你啰嗦,还是先说说,如何到无底洞,竟留下你那些朋友都不管了!”
“他们都来啦?”
季豪吃惊的问着,一种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素姑早知道他年岁虽然不大,但确是一位血性汉子,随叹了口气,把她所见的情形,以及如何帮助徐梅兰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直听得季豪焦虑万分。
最后,她并哀伤的道:“都是为了你,不然,我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