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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站了许久,那男人才凉飕飕地瞥了她一眼,“还知道回来吗?”
“嗯,回来了。”洛梨儿乖巧地应了一声,心底却有些想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突然眼前这个一脸冷峻的男人像个别扭的小少年。
早上时,有那么一瞬,她曾以为离他很近了,可转眼间,又疏离到天际。
尴尬的相对并没有维持多久,万年“老妈子”的胡子轲又急冲冲地闯进来。洛梨儿很识趣地踱到僻静的角落,随手捞起落在案几的一本书,靠着窗子坐下来,打开,然后没多久,眼睛就睁不开了。
半个时辰已过,飞云骑重重警戒,火云大军的紧急合围,等来的却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据飞骑最新传报,东齐人的影鳞轻骑兵明明是朝着王城方向奔来,却在距离不到十里的地方突然调头,向九原城而去。
从越州到中州,九原城是必经之路。
胡子轲百思不得其解,明白肯定不会是一次恰巧路过那般简单,这些东齐人到底在谋划什么呢?
听了这一大通紧急汇报之后,韩君夜只是不紧不慢地放下书简,淡淡一笑,“走就走了吧,何必大惊小怪的?闷在帐子里很不舒服,好久没去草堂了,吩咐下去,让那边的人准备一下吧!”
“要请初念姑娘过来吗?”
“不必了。”
胡子轲总算松了一口气。
表面上韩君夜是南越王,其实真正管事的却是这位“司医坊的大执事”。不过一旦遇到重大决策之事,文人出身的胡子轲往往就慌了神,幸好有韩君夜这位大神坐镇,才得以屡屡化险为夷。
因此,他怎舍得让这尊神离开南越?即使是“赔上”梨丫头也再所不惜了!更何况,他怎么看他家这位王上,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就是脾气差了一点,哈哈哈!
此时,那位已经再次被亲人“卖掉”的苦命少女靠在窗下,睡得正香呢!
飞云骑的行动力快得惊人,洛梨儿觉得不过是刚打了个盹儿,睁眼一开,咦?怎么地震了!揉揉眼睛,再看看,怎么到了车上了?
惊得一下子睡意全无,掀开车帘一看,原本热闹的山谷早已恢复了荒凉的面目,只余雪地之上凌乱的痕迹。
“睡醒了?”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洛梨儿很不情愿地将头缩回来,下意识地往车角靠了靠,然后,装死。好奇怪啊,她怎会睡这么死?被人从帐子里抬到车上都没一点感觉吗?
斜靠在车壁上的男人闷哼了一声,继续闭目养神。
成天耍酷,不累吗?洛梨儿暗暗吐了吐舌头,刚才睡足了,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车走得极慢,她实在闲得无聊,索性学着雪姬盘膝静坐,可刚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了。
想起之前发下的那些狠,喊得倒是很响,可一落到行动上就百般拖延,可耻啊!活该一辈子没出息啊!
忍不住悄悄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打量着身旁的男人,一身绯色的宽大袍子,长发随意地披散,慵懒闲适,与平日里高贵倨傲的神情判若两人。
忽地想起了早上时被他捏着下巴,狠狠咬了一口的情形,顿时脸又红了。
刚刚还觉得车中很宽敞呢,这会儿却生出无所遁形的紧张压迫感。向后缩,再向后缩,天啊!怎么有种掉进狼窝的感觉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梨子爆发一回!
☆、第三十九章:闹点别扭(10月28)
眯着眼睛假寐的韩君夜当然知道那小女人在偷看他,说来也奇怪,明明应该厌恶和排斥才对吧?明明知道胡子轲是使了小手段,才这让她“乖乖”地与他同车,竟然默许了?
是怕拒绝吗?
记忆,回溯,再回溯。回到十五岁那年,正是最桀骜的年纪。有一天,突然被告之,那个粉团儿一般的小女娃娃将来会是他的妻。
任是谁都会觉得可笑荒唐,但他却不能拒绝。
不光是因为这是圣谕,更因为那个女人曾以命来解他所中的毒,他许诺会倾尽一生护她的女儿的周全。
一场变故,毁了一切。
曾一直像个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竟会有一天看到他就恐惧得发抖。有些事虽然已经过去,噩梦般的阴影却始终挥之不去,无奈之下,只得分离。
一别十年,再重逢,不料居然如此有趣了。
想起早上时那仓促的一“吻”,不禁舔了舔唇边,嘴角微微翘起。他不是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