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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茨嗯了一声,看着手术门。
“我,我得先照顾我母亲用饭。”这时候应该醒了,再担心,也不能置亲人不顾。
“走吧走吧。”海因茨不耐烦。
秦恬火速奔上楼,果然秦母已经醒了,她鼻子一酸,奔到母亲怀里:“阿妈,你吓死我了!”
“哪有那么夸张?”秦母很虚弱,拍拍秦恬的头笑道,“真的担心,怎么我醒来没人了?”
秦恬张张嘴,还是没说什么,只是道:“我遇到认识的军官,他硬是带着我们到这儿来了,这是郊区的德国陆军医院,阿妈你还是别说什么了……不过还好他坚持,否则你病这么重,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还是要谢谢人家,”秦母轻声道,“不过你有钱吗?不会人家出的吧。”
“不,是人家垫的,我跟他说清楚了,要还的。”
“恩,那就好。”
秦恬见病号饭已经在床头柜放着了,还是热的,有肉汤和蔬菜还有香肠,营养挺均衡,便扶起秦母道:“阿妈,你先吃点东西,然后好好休息。”
秦母喝了一口汤问道:“阿恬,你吃了没?”
“吃了……我刚刚下去就是去吃东西的。”
秦母想想也对,就安心的吃下了东西,虽然胃口不好,但秦恬坚持,她还是吃个精光。
秦恬拿手帕给秦母擦了擦脸手和脚,又让护士帮量了个温度,给喂了点药,便又躺下睡了。
秦恬等秦母睡沉了,立刻飞奔下楼,奥古却还没出来,军官走了几个,还剩下海因茨和费德列等着,两人正低声说这话,见秦恬来了,也没搭理,自顾自聊着。
秦恬坐在他们身边,看着手术门,发呆。
一直到深夜,手术门才打开,一个护士走出来看看外面问道:“还有吗?”
旁边不远处一个护士拿着记录板出来道:“没了。”
“好。”护士又钻进门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医生走了出来,白大褂已经染成了血色,他摘着胶皮手套。后面,两个护士把一张病床推了出来。
海因茨和费德列刷的站起来,盯着医生。
秦恬缓缓站起来,盯着那张病床,病床上也都是血。
耳边是医生的声音:“伤口太多,都比较深……冬天,衣服厚……有人挡着……左手骨折……静养……”
秦恬竖起耳朵听,觉得似乎不是那么严重。
最后医生总结:“要静养。小伙子身体好,会好起来的。”
说罢医生就急匆匆的走了,看他说话时有气无力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会昏睡过去。
秦恬上前,看海因茨微微撩开毯子,露出奥古的头。
他趴在床上,身上的被单全是血,铂金色的头发还带着血迹,粘在一起一绺一绺的,脸上也脏兮兮的粘着血污,眉头还紧皱着,已经陷入沉睡。
海因茨问完病因,和费德列一起围观了一会儿奥古斯汀,到一边低声商量了两句,对秦恬道:“秦恬,这阵子你专门照顾奥古斯汀吧。”
“哈?”秦恬第一反应是呆滞,“我,我妈妈还在楼上。”
“你妈妈的病不是很快就好么,奥古可能要养好几个月,估计一直在巴黎,你照顾着吧。”
秦恬很纠结,她自然是愿意照顾奥古的,可是她拿什么立场去照顾?每天跑进跑出的让别人怎么看,她不是圣人,就算是为了父母,她也得顾及点别人的眼光。
德国战败是肯定的,她必须考虑战后父母的生活,以前奥古和她在一起,或者她拥抱凯泽尔时,都是看四周没人才干,海因茨来时,也时常都是吹胡子瞪眼的,这才没让人觉察什么。
但是现在,若是成天介的跑出去照顾奥古,频繁的接触肯定会被人注意到,那就是全身上下都是嘴也说不清了。
她赌不起。
大不了偶尔探望就好了,长时间照顾,秦父再开明也不可能答应,她自己也吃不消。
这么一想,秦恬便乌龟了,摇着头拒绝:“不,不行,我会经常来照顾,但是不能一直……”
“你拒绝?”海因茨瞪大眼。
“……恩。”秦恬心里很舍不得拒绝,可她必须这么做,“我自己还在上护理课,本来就是个半吊子,我怕照顾不好,他一个少校,肯定有专人照顾吧。”
“照顾他的专人已经死了!”海因茨眯起眼,怒气腾腾,“你在怕什么?秦恬,你不是个胆小的人,但你总是担心这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