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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眨,又问瘦猴,“你还没回答我,你在哪个营区?来这里会不会担风险?”
瘦猴道:“我在姚校尉手下奇袭营,这次攻城战,我是在弓队中的。”
杨大奇道:“你会射箭了?不是只会射弹弓吗?”
瘦猴大囧,道:“校尉看我有几分弓射天分,苦练了两月,初见成效。”他说得相当谦虚,事实上瘦猴不仅仅是有几分天分而已,姚四郎火眼金睛,哪能捡无用之人入自己的队伍?当初那手驽到他手上,随随便便就射了八十三步,还能入木半笴,岂是常人能做到?他目力极佳,格外修长的双臂和惊人的臂力,几乎都可以说是为弓箭而生。
而瘦猴本身极为聪颖又吃苦耐劳,深知以他的年纪要想在军中占有一席之地,必然要有一技之长。姚四郎为他提供了机会,他自己便千方百计废寝忘食地苦练技艺,奇袭营上下都知道瘦猴这个极具天赋又勤学苦练的孩子,与姚四郎一般大的年纪,同样前途不可限量,志非寻常。
当然,瘦猴心中的目标一直都很明确,那就是变强,找到姐姐,然后一起光宗耀祖,快活地活下去。
☆、第22章 天堑
拜泉关既破,昆蒙大军稍事休整后便如潮水般向盛乐城开进。
因为昆蒙长久以来与西北各大游牧部落之间相生相克、盘根错节、互相影响,景王五位夫君中便有三位来自西域、漠北,军中更有不少士兵本就是草原骑士出身,以致昆蒙军中骑兵的质量与数量均是上乘,马匹尤其是不缺的。因而姚清夏为求速攻,连步兵都是用马车运载,极大地提高了行军速度。
这样的军队行进在北庭府地界,马蹄飞扬,所过之处留下烟尘漫天,可谓气势磅礴。大军沿途随处可见闻讯奔逃的百姓,或徒步,或马车,或牛车,或手推独轮车携带着一家老小和行李,茫然又惶恐地逃窜着。
大军经过时,那些百姓几乎立即伏倒在路边,瑟瑟发抖,一些无知的幼儿从父母怀中探起头来,好奇地盯着全副武甲的昆蒙士兵,只有这些天真的眼眸里才看不到对死亡的恐惧。
然而大军就这样从百姓身边过去了,旌旗高高招展,没有喧哗,将士们目不斜视,戟林始终昂首指天,直至烟尘散尽,他们的车和行李都还安在,没有屠杀,没有抢掠,于是百姓们一阵劫后余生的欢呼,很快拾起行囊继续前行,也有个别人似乎看透了什么,选择往回走,回到自己的家园。只要他们有口饭吃,不至颠沛流离,天家的人谁做皇帝,又与他们何干?
然而这些逃难的北庭府百姓们,侥幸地没有被外来的昆蒙大军迫害,却在不久后被他们的大都护下令强征入伍,姚凯春要再次集结兵力,将他们磨成自己手中的另一把剑,这又是后话了。
因为太过倚仗拜泉关的铜墙铁壁,北庭府主城盛乐就像是温室里的花朵,一个耽于享乐的不夜城,几乎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防御工事。北庭府的驻兵中有六万已降昆蒙,盛乐城的守城主力只是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衙役临时集结而已,更何况大都护姚凯春早已不知去向,变相地放弃了盛乐,城中民心溃散,哪里还能组织起强有力的的阻击?
因而昆蒙大军只是在城外结集阵形,仅仅是将攻城器械摆了出来,甚至连专司冲击城门的冲撞车都还没亮相,城门便自内打开了,他们要献城。
昆蒙军正式接手北庭都护府,姚清夏将在这里进行短暂的休整,等待后续部队,而后继续南下,迎接燕中都护府的截击。
而且,他还要在这里等一个人,他的父亲,王君商穆。
长江作为横贯圣乾东西的唯一一条大江,起源于天山脚下西泽境内,最后注入东海。民间有一种说法是,长江源西入东,神之怒剑,斩地为江。长江沿天山山脉而行,在上游形成数个弯弯绕绕的深渊峡谷和数不清的急流漩涡,而后途经九岭山脉,江面平均宽约六七里,水势湍急,镇日里奔腾着,轰鸣不息,越往下游,由于地势的影响,江面愈宽,但是江水却渐渐趋于平静,因而比起上游渡江的凶险,下游则成为更好的选择。
因而商穆在西泽与两位侧君商议的“渡江北上”却并不能像他口中所道那样轻松,若想找到姚清夏,要么,穿过西泽北部的大片无人沼泽,从长江源头处翻越天山回到昆蒙,再从昆蒙一路追逐姚清夏的足迹,要么,便冒险穿越长江上游,这样可以与沿江开拨的大军尽快会合,更省时间,却也更凶险,因为长江如一条凶猛的巨蟒,谁敢冒犯,它必择人而噬。
两条路之间,商穆选择的是后者,早在未动身前,他便用昆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