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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询红唇微勾,昂首向景晨走去,步履从容,不骄不躁,与台上的景王一静一动,相得益彰,皆乃不世英才。
樊询当着所有人的面接受了五尾白玉凰,老毒王命人端上三牲血,景晨与樊询皆以指蘸血,涂于唇上,以盟定从。
樊询转过身面向南疆部众,染血的红唇更加妖艳无双,她道:“从今往后,南疆三十六部合而为一,从此共荣同衰,再无内部征战!要饱,大家一起饱,要战,大家一起战!”
若说樊询有一统南疆的夙愿,她未必就是完全出于大义的考量,这或是大势所趋,长期的内部分裂只会让她们愈加落后野蛮,与圣乾王朝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然后于某一天湮灭于时间的洪流中。但是对于普通的南疆人来讲,她们对南疆统一的概念很模糊,樊询最后的两句话才点到了她们的心坎上,毕竟谁也不愿意挨饿受冻,常年混战除了好勇的天性使然,更多的也是为了温饱问题,三十六部共选出来的王者绝对比圣乾王朝派驻的任何一个将军都要令她们心悦诚服,甘受驱使,甘受教化。
樊询又道:“我既已为王,今后必然会竭尽全力造福南疆,而你们,要对我秉持忠诚!达慕会的今夜将是我们的狂欢夜,各位可以痛快地畅饮烈酒,享受美食,彻夜行乐!明日乃是达慕会的最后一日,我们上午祭祖,下午各部首领便要启程回去集结军队,三日内合军。勇士们,你们将与我一同出山,为景王而战,也为南疆而战!”
匍匐在地的人们叩拜新王,纷纷站起来欢呼雀跃,三十六面巨鼓同响,有兴起者三三两两拉起手便原地跳起舞来。
景晨拍了拍樊询的肩,向她挤了挤眼,道:“南庆王,实至名归!”
商穆也站到她们身边,笑对樊询:“南庆王果真不负众望,有勇有谋,武艺卓绝,实乃当世奇才。”
樊询竟难得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穆君,被你夸的人,会迷失方向!啊哈,其实我还是习惯别人叫我毒王啊!”
景晨有心事,看着樊询言笑晏晏的样子,又看了一眼毫不知情的商穆,心中很想现在就将樊询带到一边询问一番,但是又很明白现在不是好时机,于是只好强行忍耐,面上不露分毫。
樊询也有些心不在焉,她此刻最想要与萧涵分享喜悦,她向来是不藏心事的主,于是大大方方地向景王夫妇告辞,只嘱托她二人务必参加晚宴,与南疆部众一同见证这狂欢的不眠之夜。
樊询满腔激动与愉悦想要跟萧涵分享,然而她仅仅是与景王夫妇谈几句话的功夫,萧涵便已起身离去,消失在人海中,倒叫樊询一阵好找,最后仍是在大瀑布那里看到他的身影。此情此景,如同那沁凉的瀑水一般浇得樊询一阵心凉,心中燃烧的狂焰似乎一瞬间冷却,她为王了又如何?萧涵心中若是有她半分,又怎会在这个时间,迫不及待地离开擂场,远离人群,仍然跑到这里来伤思?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心中有个小人,与萧涵的背影重叠,一样的萧索万分。
她未曾惊动他,敛目悄然离去。
当夜的狂欢,歌乐声不绝于耳,无数的男男女女于这一夜彻底放松心神,仿佛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满足感与幸福感,部落间的隔阂仿佛骤然分崩离析,她们与他们都再无顾忌,堕林邑的上空都仿佛笼罩在一层暧昧的、令人心跳加速的欢快气氛当中,蓝黑的夜空,闪烁的星辰,共同见证了无数佳偶的鸳梦。
樊询做为三十六部首领中唯一未婚的女子,又是新王,自然而然地被无数男子热烈追捧,她也不知不觉喝得有些多,两腮嫣红,眼神迷离,态度风流,言笑无忌。
有各色男人络绎不绝地在围绕在熊熊的篝火旁为她跳流传千古的求偶舞,她却只是托腮笑吟吟地看着,兴起时拍拍手掌,臀下却稳如泰山,未曾有半点起身向他们其中任何一个走去的意思,她不去牵他们的手同舞,他们便都白忙活一场。
揭桑坐在另一边,也是全身弥漫着一股酒香,旁观着樊询周围发生的一切,面带痴恋,兼有讽刺。世事便是如此,你是我的风景,他是你的迷恋,这该死的,纠缠不清的爱恋,他面色酡红含醉,眼神却晶亮,身上乏力,头脑却无比清醒着。
他看着那一个个无功而返面色失落的男人们,直想放声大笑,这些男人,连他都比不上,又哪里比得过萧涵?他没有上前去跳舞,一是自知必然取辱,二来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樊询那一掐一毒,那轻蔑狠决的眼神,把他的身体掐得有如败柳,也将他的心掐得萎缩干涸。
可谁知他还是忍不住会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呢?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