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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紫眸中升起柔情的光芒,那光芒像一团燃烧的烈火,将我们之间的最后一丝隔阂吞噬殆尽,只剩下坦诚和真心依恋。
他眼底划过一道淡淡的笑影,道:“他们当然希望我多子多孙,我可不愿意为了这个拿你的性命去冒险,你若是再有什么闪失,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将蓝色帐帏轻轻放下,我们拥抱在一起,用亲吻温暖着彼此的身体和心灵,忘却了过去的种种磨难。
房间中无比静谧,他嘴角带着满意的笑痕,说道:“能够每天和你在一起,就这样抱一抱你,我就安心了。”
我伸手抓挠他的背后逗他玩,说道:“你可要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他低语道:“现在是现在,我可没有说以后一直都这样,等过些时候就不怕了。”
我撇撇嘴说:“你又骗我,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能这样言而无信!”他微笑道:“现在又没有别人,‘夫妻闺房之私,有甚于画眉者’,我们两个人之间说的话,当然不能和朝堂政事相提并论了!”
我依偎着他取暖,在他的怀抱中安睡,从他的眼神中,我仿佛看到了一种不灭的情感,无论时间、空间、背叛、伤害、遗忘……都不会被改变的情感。……或许,这就是我一直追寻的爱情?次日清晨,我们起床不久,一名锦衣卫送进两套衣服,说道:“请皇上和娘娘更衣。”那套衣服刺绣极其精美,和苗女们所穿的基本类似,原来他昨天见我羡慕苗女服饰,暗中命锦衣卫找来给我试穿,我向他投去一眼,他微笑不语。我对镜更衣,乌黑的头发包裹在蓝色头巾内,浑身上下佩带的银饰熠熠生辉,俨然是一副小苗女的模样,我反复端详着衣袖的绣花,对心灵手巧的苗女无比赞叹佩服。
朱棣的目光在我身上停驻,说道:“蕊蕊若是生在苗家,一定是苗寨最美的姑娘……”他一语未完,只听房外一阵轻响,有人奔到门口,急促说道:“奴才蒋廷瓒有要事启禀皇上!”
他沉声道:“进来。”
蒋廷瓒关好房间的门,低声禀道:“皇上,臣已经奉旨将思南宣慰使田宗鼎的事情都打探清楚了。”我站立一旁静静倾听,他们所商议苗疆之事与我所知的历史记载完全相同。史载苗疆各郡互不统属,苗族土司们都有自己的军队,洪武年间朱元璋采取安抚方针,委派官员至苗疆协理关系,四大土司虽然各据一方,却能相安无事。思南宣慰使田宗鼎是朝廷委派的驻守官吏,并非苗族人氏,与思州宣慰使田琛关系恶劣,经常挑唆两郡土司互相出兵攻击,土司们之间的矛盾逐渐激化,对大明朝廷并不恭顺。
永乐年间,思南宣慰使田宗鼎为人凶暴自私,对百姓十分苛刻,曾“禁民居不得瓦屋,不得种稻,虽有学授,人才不得科贡。属官俱以喜怒予夺生杀之,日刑数人于香炉滩”,还为一件小事吊杀了亲生母亲,因畏惧朝廷削官降罪,暗中与副使苗族土司黄禧勾结,图谋造反统一苗疆。思州宣慰使田琛亦非善类,挖人祖宗坟墓,且鞭尸仇人之母,尽探人畜资财,残害百姓无恶不作,与田宗鼎向来不睦。朱棣平定苗疆叛乱后,颁发圣旨“朝廷初命田琛、田宗鼎分治思州、思南,欲安其土人,反为土人之害。田琛悖逆不道,抗拒朝命,已定其罪。田宗鼎尤为凶骜,绝灭伦理,罪不可恕。思州、思南更置府州,立布政司总辖之。”思州下分设思州、新化、黎平、石阡四府,思南下分设思南、镇远、铜仁、乌罗四府,设立贵州布政司,平叛有功的蒋廷瓒留下来首任布政使,解决了落后土司制度与建立政制统一的中央集权国家之间的尖锐矛盾,从此结束了川、滇、楚分治贵州的历史。蒋廷瓒将所调查的情况一一说出,朱棣听他说完,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说道:“朝中奸臣当道,朕前几年靖难无暇顾及他们,思南竟成了无法无天之所,朝廷命官在此胡作非为,果然是天高皇帝远!”
蒋廷瓒道:“苗疆各郡群龙无首,不过乌合之众而已,朝廷大军岂会制不了他们,皇上不如……”他冷冷道:“若能以夷治夷,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何必贸然出兵?”蒋廷瓒目露喜色,说道:“以夷治夷,皇上英明,奴才懂了。”
我想起苗疆叛乱,立刻提醒他们道:“思南副使苗族土司黄禧,这个人很危险,你们一定要小心。”朱棣向我看过来,紫眸中掠过淡淡的疑虑,转向蒋廷瓒道:“将黄禧的来历告诉我。”蒋廷瓒应是,详细讲述了一遍,又道:“此人年纪并不大,从其父手中继承苗族酋长之位,善用苗族巫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