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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一触即发。徐时锦站在窗前,漫不经心地看着院中花草,兴致并不高。侍女暖香递来一杯茶,将一封信交给她,“姑娘,这是岳姑娘送来的信。”徐时锦吃惊地扬了下眉头,觉得有趣,“难得她都暴露了身份,还能把信送出来,不错。”意兴阑珊地打开信,因为岳翎的事情从来不是很重要,所以徐时锦允许暖香旁观。暖香凑在姑娘身边,见岳姑娘除了写几句打听来的陆家消息,后面殷切求她:岳翎诉说自己在陆家的生活如何不易,那几个宫中出来的侍妾欺负她,陆家还为陆铭山选了新未婚妻,同样看她不顺眼。岳翎现在的日子很不舒坦,祈求徐姑娘帮助。岳翎在信中赌咒发誓,“只要徐姑娘帮我改变现状,我愿为姑娘做任何事!”徐时锦淡淡笑一声,将信丢开,“我连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为什么要帮她?把信烧了,其他的别管。”“是。”暖香弯下腰捡信。等她处理好这些,回来的时候,发现姑娘还立在窗下,姑娘玉白的手摸着窗下仙人掌,仙人掌的硬刺,在姑娘手中,被一根根拔去。徐姑娘的手沾染鲜血,但她好像感觉不到疼一般,唇角带着淡笑,去把刺都□□。“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暖香大急,忙过来捧住姑娘的手。徐时锦低头,笑着甩甩手上的血珠子,没有言语。另一个侍女在门外向她弯身汇报,“姑娘,大姑娘今早出门时,过门槛的时候不小心,摔断了腿。大老爷大怒,当场打死了大姑娘的贴身侍女。”徐时锦淡淡“嗯”一声,转眼冲暖香微微一笑,“看,就是这样。谁让我不喜欢,我便拔掉谁身上的刺。大姐以为我不出门,以为我不会玩宅斗游戏,就跟我耍手段,跟我抢男人。这不过是一个教训,希望她能牢记。”暖香身子颤了一颤,若非徐时锦亲口承认,谁想到大姑娘的出事,和她家这位闭门不出的姑娘有关?她一边为姑娘包扎伤口,一边迟疑问,“自姑娘那晚回来,情绪就不太高,婢子能问一下,姑娘是出了什么事吗?纵有天大的难事,姑娘也不该伤害自己啊。”徐时锦眯眼,出了什么大事?出了很多事啊。那个放火又拔刀、想杀她的人,徐时锦一眼认出,那是徐家的死士。她能认出,是因为她曾帮徐家训练过一段时间死士,她很熟悉。沈昱走后,把那个人交到了京兆尹手中。徐时锦被沈昱打得一团乱,她回神去京兆尹提人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死了。黑幽幽的地牢中,徐时锦慢悠悠一笑,再问一遍,“服毒自尽?”“是,徐姑娘。”京兆尹的人很抱歉,“是我们没看好人,实在对不住。”徐时锦眯眼看着京兆尹办事的人,觉得有趣:沈昱走之前,连那人的下巴都捏碎了,那人连毒都服不了,却是怎么死的?徐姑娘笑,“京兆尹的人办事,果然不如锦衣卫干脆。算了,大局如是,不怪你们。”她叹口气,似后悔当初应把人交给锦衣卫。京兆尹的人抹汗,心想碰到的人,幸好是沈公子。大家都知道,锦衣卫中三个指挥使中,最好说话的就是沈公子。京兆尹的人当面从他手中抢人,沈公子硬是只想着回去睡觉,完全没考虑把罪犯关去镇府司里审问。让京兆尹的人很庆幸。庆幸着庆幸着,一回头,看到徐姑娘冲他们笑。徐时锦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京兆尹等候的人出了一头汗。但这位姑娘到底没有找他们要说法,而是转头就走。京兆尹松了口气,以为徐姑娘就这样放过了他们。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暖香忽然问起,徐时锦不知从何说起。她抱了抱胳臂,喃声,“我见到沈昱了。”“啊……”暖香不知该从何说起。跟随姑娘这么多年,沈公子和姑娘之间的恩怨,她一清二楚。她小声问,“姑娘和沈公子吵架了?”徐时锦摇摇头,心中极淡。她想着沈昱,心思不定。沈公子满不在乎,轻描淡写便给了她一个暗示。她弄不清楚沈昱的心思……是锦衣卫向殿下投诚呢,还是沈昱单纯地提醒她呢?他这个人的存在,就是让她左右为难的。暖香看姑娘那安静的表情,心中了然,低声,“沈公子送了姑娘一个大消息吗?那……姑娘要不要跟殿下说?”徐时锦正是在犹豫这个。任何人,她都能毫无心理压力地去利用。她连阿泠都会利用,阿泠都能成为她手中的一把刀。只有沈昱,他就站在那里,她也不想碰他。非但不想碰,她还会绕路走,唯恐刀剑不长眼,割伤了他。他是不一样的,是她唯一不忍心伤害的人。时隔多年,沈昱终于跟她说话,还在结尾时,给了她暗示。徐时锦怪自己太聪明,他一说“你猜”,她就猜到了。可她若转头就把消息告诉殿下……沈昱会怎么想她?他们之间,会不会再来一个多年不见、多年不语?让她再后悔一次?可是为什么要隐瞒呢?她是殿下的人啊,殿下是她的爱人啊,她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殿下呢?徐时锦纠结,左右为难。她想了许多天,仍是没想到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