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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王缓缓爬起来,“呵,待我不薄。”他的表情扭曲丑陋,眸子里似要喷出红莲业火,“长姐不得善终,老二痴痴傻傻,焉知这一切不是你的报应!父皇如何死去的母皇难道不知么!你瞒得了文武百官,能瞒得过你自己的心吗!”
女帝气到颤抖,捂着胸口道:“住口!”
满堂文武哗然,碍于女帝铁腕执政,哗然很快被压制下去。
静王愈发猖狂,“今儿个我便要告诉文武百官,老三哪里是父王的孩子,他是母皇你和旁人私通生下的!他身上没流着皇族的血!”
“我的天呐。”这下连左相都吓着了。
照季青宛说,他们武家一家都是急性子。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若静王服个软,涕泗横流的哭上一顿,求女帝法外开恩,没准女帝会念在他们母子一场的份上让他多活几日。现在武思涯撕破脸把女帝的破事全抖落了出来,女帝定然不会让他活长久。
静王是皇族人,不能诛九族,不然整个璧国的皇族都得跟着他陪葬。女帝扶着额头沉吟片刻,诏来文官,不容商量道:“执笔写下。静王武思涯罪不可赦,着降为庶人,即日起迁出静王府,押进刑部大牢,三日后问斩以平民怨。凡与静王亲近者一律仗杀,为免静王孤独,凡是服侍过他的妻妾也一并赐白绫一条,让她们下到地府陪着她们的夫君。”
文官执笔一一记下,记到要杀静王的妻妾时,多言问了一句:“那木王妃也要杀掉吗?她腹中怀的,可是咱们大璧国的长孙。”
女帝威严的扫他一眼,“王爷都没了,还留着王妃做甚?”
杀不杀木流火,已不言而喻。文官了然执笔写下。
堂下静王颓唐不言,良久,仰天长笑数声,软软的瘫倒在冰凉地面上,衣衫凌乱不整,像街上随处可见的疯子痴子。
☆、误会生
这是一个晴朗的艳阳天,天空浮云片片,日光倾城绝艳,抬手似乎能掬起一捧带着香气的阳光。季青宛昂首阔步走出金銮殿,阳光稍稍有些刺眼,她抬手挡了一下,挑起半边唇角笑得甚为满足。
她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回府邸的路上,季青宛走得格外轻快,有人不经意撞到她身上她也没拿眼睛瞪对方,只温温柔柔的道了一句“仔细些”。
常生来接她回家,走到一处巷陌里猛然驻足停下,扭头冲她惊讶道:“主子,是木流火。”
季青宛探头探脑看过去,木流火穿行在阴暗的小巷里,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走,大概是怕被人认出来。她已没有了当年盛气凌人的高贵模样,裙踞上皆是灰扑扑的尘土,只有脑袋上别着的赤金八宝凌云步摇彰示着她王妃的身份。
木流火没看见他们,背对着他们走得飞快,发髻上的步摇迎风欲动。穿过这条巷陌就是苏景的苏府了,她的目的地不言而喻。
小常朝季青宛挤挤眼睛,愤恨道:“主子,你说我们要不要冲上去捅她一刀,以报她毁掉宛然居之仇?”
她立在璧国深冬的寒风中,将双手拢在广袖里,昂起头残忍笑道:“杀她作甚,没来由的脏了我的手。她往苏府走,目的肯定是想求苏景帮她在女帝面前陈情,不若我们先她一步去苏府,断了她最后一丝念想。我好久没见苏景了,不知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便去找他聊聊天吧。”
木流火走的是小巷,七扭八拐的要多走不少冤枉路,季青宛敲门进到苏府里头时木流火还没赶到,连个影子都瞧不见。
韶光流转半日,正是一天最温暖的时刻,阳光扑在面上似流水轻柔。她推门进去时,苏景正在院子里摆弄山茶花,动手剪去树上枯死的枝叶。除却旁的不提,苏景这张脸的确有魅惑人心的力量,她立在高台上看他,漆黑如墨的发堪堪及腰、侧着的脸线条柔和,恍然间像成了精的白色山茶妖。
见她突然造访,苏景并未表现的过多吃惊,只淡淡一笑道:“我以为你今生都不愿再见我。”
季青宛咬着嘴巴靠近他,昧着良心撒了个谎,并未明说来此的真正目的。“唔,前几日去了乱葬岗,看到小小坟茔已经被迁走了。我想,应该是你做的吧。只能是你做的。”
苏景把剪刀交给箐勒,吩咐他泡一壶清茶,领着季青宛往覆了轻纱的八卦亭走:“我能做的仅是把他的坟迁到温暖之地。只可惜问了一圈,也没能问出七月的坟头在何处,不然也该把她一并迁到温暖之地。”
爬了三层台阶上到八卦亭子里,季青宛在苏景对面施然坐下,拨弄拨弄衣裳上的璎珞穗子,垂眼道:“这个要